,表面上我显得很无奈,实际上我心里挺高兴的”。 陆山民不同意白斗狼的说法,“你认为那是在拌嘴”?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海东青是发自内心的鄙视我,她这种眼高于顶的女人看谁都不顺眼”。 白斗狼摇了摇头,“别忘了是谁把你背进医院的,我还从来没见过青姐那么紧张过”。 陆山民怔怔的看着白斗狼,大概能感觉到他话中有话,不过他觉得白斗狼的脑洞未免也太大了。 “那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目标,我死了她有很大的损失,更何况当初在金三角的丛林里,我可是背了她几十里地”。 白斗狼笑了笑,“这就对了,你背过她,现在她又背过你”。 “打住、打住”!陆山民赶紧阻止了这场谈话,他实在无法想象白斗狼这样五大三粗的武夫,八卦起来比娱乐记者还疯狂。 黄杨闭上眼睛,仰天深吸了一口空气,一墙之隔,但空气的气味完全不一样。以前他不会觉得空气有气味,但现在他闻到了。 ——这种气味叫自由。 在他的要求下,监狱并没有通知家人来接他。他就这样孤零零的站在监狱门口,头呈斜上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宛如一尊石化的雕像。 他想到了刚进警校那个意气风发少年郎,想到了刚进入警队那个雄心壮志的人民警察,想到了那些他亲手抓捕的犯罪分子,想到了收的第一个红包,想到了死去那五个警察的面孔,想到了他们亲人脸上悲痛欲绝的表情。 他想到了曾经在党刊上看到过的一篇文章,如果我们不能面对昔日过错,那么死去的将是机会和希望。而再次诞生的,仍然是更加顽固的错误。每隔一定时间,组成身体的全部细胞会通通换过。人时刻在死去,一个全新的自我时刻在诞生。死去的是过往,诞生的是直面现实的全新自我。 此前种种,譬如昨日死! 此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不知道在监狱门口站了多久,恍若一个世纪,也恍若弹指一挥间。黄杨睁开眼睛,双目放出异样的光彩。 自我救赎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但救赎已经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源泉。 黄杨打开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你出来了”? “我出来了”。 “有什么需要”? “我要钱”。 “要多少”? “先给我500万”。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仿佛是觉得有点多。“我立刻安排”。 “我还要人”。 “多少人”? “你安插在江州的所有人”。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了几秒钟,“你想干什么”? “你不用担心,我比谁都了解警察,不会给你添麻烦”。 医院里,陆山民放下用来秘密联系的备用手机,笑了笑。“猛虎出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