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女尼的阻拦,陆山民冲进妙相的禅房,房间素雅干净,被子折叠得整整齐齐,完全没有打开过的迹象,桌子上放着一个素色的陶瓷茶杯,里面还有半杯茶水。一应物件井井有条,丝毫没有挣扎的痕迹。 小妮子和山猫随后赶到,只有十个平方左右的禅房,一览尽收眼底,根本用不着仔细查看。 “山民哥”?小妮子有些担忧的喊了一声。 陆山民在禅房里呆呆的站了半晌,喃喃道:“她一定知道什么”。 “虽然出家为妮,但好歹也是田家人,谁那么大胆子敢动她”?山猫疑惑道。 小妮子仔细看了一遍禅房,“看上去是自己离开的”。 山猫走到茶杯前,端起茶杯看了看,“走得很匆忙”。 “你们两个在殿外等我”。说完,陆山民冲出屋子,直接奔着后殿而去。 后殿的院子里,一个六十多岁,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尼姑盘腿坐在蒲团上,正闭着双眼打坐。陆山民去年来的时候见过她,不仅知道她是慈航庵的主持,还知道她至少有易髓境后期初阶的境界。 陆山民几步走上前去,站在她的身前,带着质问的语气问道:“妙相在哪里”? 老尼姑没有睁开眼,也没有说话,依然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妙相是田家老爷子的三女儿,这样的身份,身边怎么可能连一个看护的人都没有。一般的人,你足以应付。不一般的人,没有那个胆量动她”? 老尼姑依然闭着眼睛,唱了声“阿弥陀佛”。“施主,所有随风而逝的都是昨天,所有历经风雨留下来的才是值得珍惜的未来,何必苦苦纠结于昨天而不顾明天和后天呢”。 “以田家人的秉性,妙相虽说是自愿出家,但又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她囚禁,她不在了,你还在”!?。陆山民双眼圆瞪,冷冷的盯着老尼姑。 老尼姑终于缓缓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一抹异常轻松的微笑,淡淡道:“二十多年了,青灯古佛相伴,对于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囚禁”。 “前天谁来过找过妙相”?陆山民继续问道。 “施主,既然上次妙相没有告诉你想要的,那么即便这次她在,你同样什么都问不到。三小姐是个心善之人,你应该知道她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你又何必咄咄相逼呢”。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老尼姑含笑摇了摇头,“她不在了,自然我也该不在了”。 陆山民正要问是什么意思,只见老尼姑身体轻微一晃,朝一边倒下去,赶紧一步上前扶住,老尼姑嘴角一抹黑血缓缓流出。 “你中了毒”!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陆山民很是震惊,“我送你去医院”。 “是我自己服的毒”!老尼姑缓缓摇头,脸上带着解脱的轻松表情。 “为什么”?陆山民脱口问道,刚问出口,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很多余,她是田家安排在这里守护妙相的,现在妙相不在了,她自然也没了活下去的理由,他终于知道老尼姑脸上为什么一直带着解脱的微笑。 “妙相让我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陆山民紧紧搂住老尼姑。 妙相努力仰起头凑在陆山民耳旁,轻声道:“她什么也没告诉、、” 话音未落,房顶上一股气机陡然炸开,陆山民心里一悸,抱着老尼姑本能侧身一滚,只听见怀里闷哼一声,再次起身,低头一看,胸口上已经被喷满了黑血,老尼姑已经没有了呼吸,她的脸上带着安详的微笑。 内气外放凝实,化气境! 陆山民没有迟疑,放下老尼姑,第一时间纵身跳上房顶,一边朝着外殿大吼一声,“保护好山猫”!一边跳入后山丛林,奔着黑影追去。 就在刚才那一刹那,小妮子已经感知到空气中气机的波动,等她冲入后殿之后,只看见老尼姑的尸体,已经没有了陆山民的身影。 正在她犹豫间,山猫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别管我,去追山民哥”。 陆山民咬紧牙关,循着那丝若有若无的气息,像一头冷静的野兽在丛林里狂奔,身上气机沸腾,脚下七星步迈开,凭着从小在大山长大的敏锐嗅觉,死死的咬住前方那道若隐若现的黑影。 那道黑影的速度很快,不过显然没有在茂密的丛林中奔跑的习惯。一刻钟过去,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在一处绝壁处,那人终于挺了下来。 那人缓缓转过身,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士别三日刮目相待,你进步得很快”。 “是你”!陆山民冷冷的盯着带面具的老人,冷静的感知着周围的环境。 “不过有一点还是没有长进,在不明情况下独自追上来,就不怕落入圈套”? “叶梓萱是不是在你们手上”? “深处危险之中还想着她人的安危,真不知道是该夸你有情有义还是该骂你傻得可爱”。 “你们到底是谁?” “呵呵”,老人背着手呵呵一笑,“你不是叫我们影子吗”。 “有什么尽管冲着我来,卑鄙无耻的对一个女孩儿下手,算什么高手”!陆山民紧握双拳,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老人撇了眼陆山民的拳头,“别浪费力气了,在这片山林里,你逃跑倒是有可能,和我交手,你没有任何胜算”。 陆山民静静的感知着周围的空气波动,没有任何的危险气息,冷冷道:“你故意引我到这里来”。 老人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脑袋不够聪明,有人让我转告你,叶梓萱的失踪是纳兰子建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为的就是把水搅浑,引出那些在暗中窥伺的老王八”。说道老王八的时候,老人顿了顿,似乎意识到自己也是只老王八。 老人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陆山民,呵呵一笑,“当然,这个自以为可以做庄通吃的聪明人这次把戏演砸了,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