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听说你当过猎人,当知道三驱以为度的道理,一味的耍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陆山民咯咯冷笑,露出森森白牙,“那怎么办,就任由你们仗势欺人,任由你们千刀万剐。哪怕是被你们踩到泥土里面,也应该为你们呐喊助威,最好是来上一句踩得好,杀得好你才满意”。 “三驱以为度,呵呵,你们这些衣冠禽兽给过人活路吗?” “砰”!陆山民猛的一巴掌拍在大红八仙桌上,厚实的楠木桌子硬生裂成两半。 “谁给你的胆”!“谁给你的脸”! 陆山民陡然气势勃发,气机沸腾,整个大厅内狂风大作。 主辱臣死,田家何时遭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大厅里人人戒备,一个个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将陆山民撕成碎片。 田衡侧着脸看着陆山民那张冰冷而充满霸气的脸庞,仿佛回到了儿时,再次看到了那个令人生畏的男人。 他曾以为陆山民比他要差上很多,要柔弱很多,但此刻他意识到错了,在骨子里面,他和那个男人一样,一样让他可望而不可即。 一股深深的绝望涌上心头,不是对于死亡的绝望,而是一种永远被踩在脚下无法翻身的绝望。 这种绝望已经超乎了生死,直至灵魂深处,无法磨灭。 田岳看在眼中,他已下定决心,此人不死,田家将用不得安宁,这又是一个陆晨龙,一个不讲规矩,不讲台面,无所顾忌的疯子。 田原半眯着眼睛,怔怔的盯着陆山民,哪怕是他这把年纪,依然被这股气势震撼得内心波动不已。 多少年了,又出现一个让他心生涟漪的人,如此的年轻,与当年陆晨龙到天京的时候一样年轻,一样的豪迈不已,霸气十足。 他讨厌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太不讲规矩,他不喜欢破坏规矩的人。而且他看得出,这个不讲规矩的人外表霸气,骨子里依然冷静,因为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杀一个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 “钉”的一声,陆山民将铁毡子狠狠插入地板,从兜里掏出一张宣纸。 手指捏住一角,哗啦一抖,一个杀意凌然的“杀”字赫然出现。 陆山民朝正中央的墙壁吐了口痰,将杀字贴在了上去。 “我是来送字的”。 大厅里气氛一下子冰冷彻骨,一片肃杀。 田原望向大厅正中央的杀字,眼中的怒意一闪而逝。 “田家太久没经历过挫折和屈辱了,都差点忘了是什么滋味了”。 说着看向大厅里愤怒的人群,淡淡道:“愤怒是弱者的表现,好好记住这种感觉,消化它,从中汲取营养,这不是件坏事”。 说着淡淡看着陆山民,“你是来宣战的”?“我们田家经历过无数的挑战,依然屹立不倒,而那些挑战者早已成为了一抔黄土”。 陆山民怔怔的看着田原,这是一个不一般的老人。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警笛声。 田原微微皱了皱眉,“把枪都收起来”。 枪手们齐刷刷退去,只余下十几个武道高手站在大厅之中。 片刻之后,马鞍山带着十几个警察冲入田家别墅,出现在了大厅里。 马鞍山的一双鹰眼在大厅里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二楼的田原身上。 “我们接到报警,说是有人非法闯入民居,还打伤了人,损坏了物品”。 说着转头看向陆山民,“就是你吧”。 “马警官的消息还挺灵通”。 马鞍山冷冷道:“你还挟持人质”? 陆山民一把推开田衡。 田衡的脖子上赫然印证深深的手指印。 “我只是到田家送上一份礼物”。 马鞍山看了一眼正中央贴着的“杀”字,“是要我给你上手铐,还是自己走”? 陆山民缓缓起身,伸手拔出插在地板上的铁毡子,踏步朝门口走去,“不劳马警官大驾”。 “站住!把铁毡子放下”。身后响起田岳的喊声。 马鞍山看了一眼陆山民手上那根有些年陈的铁毡子,淡淡道:“别人的东西就还给人家,否则你将多一项抢劫罪”。 陆山民停下脚步,站在大厅门口,背对着大厅,抬手淡淡看着铁毡子,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陆山民,我们还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只要你放下那根铁毡,我担保,万事都可以商量,我田衡会给你一个交代”。 马鞍山再次将目光移到陆山民手上,看不出这根锈迹斑斑满是豁口的铁毡子有什么特殊之处。 “还给人家”。 陆山民冷冷一笑,“马警官,你觉得这根铁毡子值多少钱”? 马鞍山不觉得这根铁毡子值钱,但从田家人的表情看,很显然这根铁毡子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 “值不值钱都是别人的东西,若有损坏都要照价赔偿”。 陆山民转头冷冷看着田原,“说个价,看我陪不陪得起”。 田原眉头微皱,他没想到陆山民能无奈到这个程度,“这根铁毡子对你没用”。 陆山民冷冷一笑,“但是对你们有用就足够了”。 说完双手握住铁毡子,低喝一声。 大厅里发出“嘣”的一声清脆响声。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像时间凝固、空间定格般安静,唯有那声清脆的响声回荡。 陆山民反手一扔,半截铁毡子嗖的一声向后破空而去,钉入杀字正中央。 大厅里的人双眼通红,一声声低吼声响起,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冲上去把陆山民撕咬成碎片。 马鞍山缓缓将手伸入腰间,一脚踹在陆山民屁股上,“回头记得把钱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