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资料不难查,天京大学毕业,在学校的时候是个风云人物,当过学生会主席,毕业之后考入了东海市委政策研究室,服务过三个省部级大人物,这三位现在都不简单。”吕震池边说边伸出指头指了指天。 “六年前辞职离开东海市委,据说是因为失恋自我放逐,去了民生西路,在那里认识了陆山民,但现在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这两天我派人去了趟他的老家,成长路线很清晰,在当地学校也是个知名人物,初中高中六年,年年考第一”。 “小学呢”?吕铣下意识问道。 “问题就出现在这里,他的父母并非亲生,是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在孤儿院领养的,那所孤儿院我也派人去查过,不过可惜在二十年多前就关闭了,后来又去了当地档案馆,巧的是那个档案馆在二十年前发生过一场大火,关于孤儿院的资料大部分在那场大火中烧毁”。 吕铣神情渐渐变得严肃,爬满周围的脸显得十分凝重。 “山猫说他是影子的人,如果真是如此、、、”。吕震池没有接着说,如果真如山猫所说,那事情比他们想象得要复杂得多。 吕铣一直保持着严肃的神情没有说话,半晌之后问道:“有叶梓萱的消息没有”。 “没有,峡谷下面有一条地下暗河,如果是掉进了里面,恐怕是找不到了”。 “朱老爷子还在北戴河疗养吗”? “对,大伯通过面的关系打听到朱老爷子身体状况不太好,朱家应该还没告诉他叶梓萱的事”。 “纳兰子建呢”? “我与他见过两次,言语之中听得出来,他认定是影子干的”。 “你确定”? “确定,而且叶梓萱确实是陆晨龙所掳走,他和影子有着很深的联系,确实也算是影子干的”。 吕铣稍稍松了口气,“真希望朱老爷子的病能快点好起来”。 吕震池思考了片刻,说道,“要不要把叶梓萱是陆晨龙掳走的消息告诉纳兰子建,说不定能起到不错的效果”。 吕铣皱了皱眉,“你是说挑起他们俩的矛盾”。 “嗯,虽说两人现在也有着深刻的矛盾,但加深一下也未尝不可,而且谁知道陆山民和陆晨龙私下是不是早就布好的局,也可以让他怀疑陆山民也是影子中的一员”。 吕铣捋了捋胡须,摇了摇头,“理论是这个样子,但是凭我们对陆山民的了解,他像出卖叶梓萱的人吗?这一点我们能想到,纳兰子建同样可以想到,还是谨慎些好,免得他怀疑我们别有用心”。 吕震池遥望了一眼后院方向,问道:“父亲,老祖宗的伤害没好”? “哪有那么快”?吕铣脸有些忧虑,“这么大年纪,又伤到了本源,即便好了也会大不如前”。 吕震池脸也露出深深的遗憾,他太清楚一个家族里面拥有一个化气境意味着什么。 “田家和吴家那两位老人也应该差不多吧,不过吴家还有一个韩约,还有那个吴峥也不可小觑”。说着顿了顿,“不过倒也不必过多忧虑,等真需要老祖宗出来拼死抵抗的时候,恐怕那个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即便老祖宗 全盛时期,也只不过是多保留些香火传递。我们吕家不可能走到那一步”。 吕铣也很肯定的认为根深蒂固的吕家不可能有那个时候,不过还是慎重的说道:“从现在开始,最大限度的约束家族子弟,尽量少出错。集团经营也一样,宁愿少挣点也不能让人抓到把柄,至于已经发生过的,屁股有屎的,都给我仔仔细细梳理一遍,该擦干净的,必须擦得干干净净”。 吕震池有些震惊,虽然左丘的事情让他们意识到问题比想象的复杂,但以吕家在政商各界的底蕴,还远远不需要如此大动干戈。 “父亲,这样做的话,我们恐怕会造成很大不必要的损失”。 “按照我说的做”。吕铣拎起水壶,背着一只手,缓缓的离开。 吕松涛站在二楼的窗户前,缓缓的拉下窗帘,重新坐在了书桌前。 自从次之后,他已经被禁足了一个多月。 多年书法练习练就的心态,完全不足以抚平他这段时间的内心的不安。 惺惺相惜的朋友,突然之间和自己爷爷、父亲成了死敌,和整个吕家成了死敌,他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想化解这段恩怨,想重新和陆山民在一起聊聊书法、喝喝酒。 他不明白这个世界如此美好,如此丰富多彩,为什么不去好好享受,偏偏要打打杀杀。 吕家缺钱吗?不缺!却权力和名望吗?也不缺! 他想不明白爷爷和父亲为什么还要苦苦追求。 玉望,真的可以吞噬一切吗?他不禁暗暗自问。 他有太多想不通,哪怕是足足想了一个多月,依然想不通。 缓步下楼,走进后花园。 白玉兰、金盏菊、鸢尾、风信子、、、、、 满园的春色,扑鼻的清香、、、 但,却无法让他阴郁的心情有所好转。 走进花丛中,来到刚才爷爷和父亲交谈的地方,花朵还残留着水珠、、 ‘这么美好的花朵也不能洗涤他们心中的野心吗’,吕松涛喃喃自语。 吕松涛怔怔的站在原地,不知道站了多久,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瘦弱的身影,他不禁皱了皱眉,他知道这个人,曾经是陆山民的得力干将,现在成了吕家的人。 “二公子”。山猫踏着小碎步,弯着腰走了过来。“园子里的花很漂亮,您应该多下来看看,再过一个月就要凋谢了”。 吕松涛对此人发自内心的厌恶,“我已经给陆山民发了信息”。 山猫脸色猛的变得煞白,不过很快又笑呵呵的说道:“我在这里很安全”。 “你对得起他吗”?吕松涛声音冰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