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傅双眼闪闪发亮,眼珠子瞪着那件白色大衣一转不转。 “啧啧”。王师傅靠近陆山民的耳朵,轻声说道“这人不简单啊,没想到宁城这种小地方竟有这种大富大贵的人”。 “是吗”?陆山民撇了一眼中年男子,“怎么个不简单法”。 “锦衣狐裘,诸侯之服。你瞧那成色,雪白铮亮,不带一根杂色。我敢肯定,这件大衣是用北极圈附近的银狐皮毛所做,而且是整张狐狸皮”。 听王师傅一说,陆山民也不禁多看了几眼,他在马嘴村也见过狐狸,不过都是灰黄色的,从没见过白狐,更别说传说中的银狐。 “王叔还懂得这些”? “我小时候跟着我家老爷子去西伯利亚打过白狐,那家伙老值钱了”。说着一双眼睛在那件狐裘上不停的打转。 陆山民知道王师傅对那件狐裘起了心思,轻声劝道“王叔,能穿得起这样衣服的人不会是一般人,看看就行了”。 王师傅拍了拍陆山民的肩膀,“人一辈子发财也就那么一两次机会,错过了一辈子都是条翻不了身的咸鱼”。 陆山民本想再阻拦,但王师傅此时已经起身,端着酒杯朝中年男人走去。“这位朋友好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中年男人抬眼看向王师傅,面带微笑的说道“我也觉得老哥挺面熟,你也是宁城人”? 见对方搭话,王师傅心头一动,顺理成章的坐了下去。 “哎”!王师傅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我是来探亲的,我有个表妹远嫁到了宁城,前些日子听说生了重病,就急急忙忙赶来,结果到了宁城却联系不上人。我已经在宁城转了两天了,恐怕是见不到我这可怜的妹子最后一面了”。 “哦,那你算是运气好碰上了我,整个宁城就没有我找不到的人”。 陆山民在一旁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微微侧头看向男人。男人神情自若,谈笑风生,对王师傅这个陌生人没有丝毫的戒备,这种情形十分反常。 虽然传言中塞北人豪放耿直,但也不至于对一个陌生人毫无防备。更何况他并不认为这种传言是准确的。纳兰子建祖上就是塞北人,吕家祖上就是宁城人,他们表面上看上去豪放耿直,但骨子里比谁都阴险狡诈。 他几乎可以肯定,要么这人是冲着自己来的,要么就是他在故意戏耍王师傅。 陆山民看了一眼演戏演得正入迷的王师傅,他还不知道自己正处在危险之中。 王师傅让老板拿了瓶好酒,一边给中年男人倒酒,一边说道。 “谢天谢地啊,真是出门遇贵人啊。我表妹姓唐,叫唐淑芬,今年四十五岁,是二十年前嫁过来的。十年前我来过一次,那个时候她住在马子路口,现在应该是搬家了,我在附近问过很多人都说不知道”。 中年男人端起酒杯与王师傅碰了一下,眉头微皱,“您说的这个人我还真没听说过。不过老哥你可以放心,我可以让人打听打听”。 说着拨了个电话出去,说了几句之后对王师傅说道“老哥您放心,很快就有消息”。 王师傅再次给中年男人满上酒,“兄弟,您真是我的恩人啊”。 几杯酒下肚,两人颇有相见恨晚之感。 一瓶酒喝完,中年男人醉意渐浓,跌跌撞撞的起身,“老哥,请稍等,我要上个厕所,回来接着再喝”。 待男人走后,王师傅一把抱起板凳上的狐裘就往外跑。 跑出去之后又转身掀开帘子,急急忙忙的对陆山民喊道“走啊,还坐着干嘛”。 陆山民隐隐感觉到事情没这么简单,正准备让他赶紧回来,两个彪形大汉就已经出现在了王师傅的身后。其中一人推了一把,直接将他推了进来。 这个时候,上完厕所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撇了眼王师傅手上的狐裘,淡淡道“老哥,我把你当朋友,好心好意帮你找表妹,你就这样对我”。 王师傅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了过来,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他知道这次是着了道了。赶紧将狐裘放在凳子上,然后左右开弓狠狠的扇自己的耳光。 一连扇了七八个耳光,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从兜里掏出一扎红彤彤的票子双手举起。 “我认栽,还请大哥大人不记小人过”。 陆山民把事情捋了捋,这人应该是本地的地头蛇一类的人物,专吃外来人。外边面包车的外地车牌吸引了他的注意,然后故意设了这个局。 不过他依然默默的坐着,一句话没说。一方面王师傅理亏,另一方面他也想让王师傅长点记性,免得以后犯同样的错误。 中年男人没有伸手接钱,而是拿起凳子上的狐裘披在身上,“你以为我看得起你这点钱”。 “这位大哥,我只是个跑黑车的普通人,还求您高抬贵手”。 “呵”!“普通人”?“你们这些跑省际长途的,谁手上是干干净净,说说,跑这一趟,宰了人家多少钱”? 中年男人咬着牙齿,“大家都是混江湖的,何必把人往死里逼,更何况,您能穿得起这件狐裘,也不在乎这点钱”。 “你在威胁我”?中年男人哈哈一笑,站在王师傅身后的两个壮汉也是哈哈大笑。 “我不管你是哪里的过江龙,在宁城,是虎你得给我卧着,是龙你得给我盘着”。 中年男人说着对两个壮汉招了招手,“送他去派出所”。 两个壮汉将王师傅从地上夹起就往外拖。 “等等”!王师傅奋力的挣脱两人,其实不用他使多大力,两个壮汉已经顺势放开了他。 王师傅再次把手伸进大衣里拿出一叠钱,这叠钱正是陆山民给他的车费,足足有八千块,再加上之前那一叠,估摸着又一万一二。 “我就只有这些了”。 见中年男人不说话,王师傅张开双臂,“不信你可以搜我的身”。 中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