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大人,秦大人和那位窈娘子应是冤枉的......”
她也是刚听范大人说话,才恍惚想起来,当时她和杨敏之避在那艘船的底舱,起初她还未失聪时,隐约听到楼板上一男一女的说话声,怪不得觉得那男子的声音有些熟悉,原来是秦大人。
“姑娘!可别管这些了!我们还是快回吧!”喜鹊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冲她耳边急促低语。
那艘船,是妓子的花船!
她遽然明白过来,心口砰砰直跳。
秦韬朝她一拱手,道:“与张娘子无关,且自去罢!清者自清,我跟范大人去衙门说一声就好。”
刑部办事果然是一板一眼。可见只要是出了命案,任凭是谁,都逃不过盘查。
她心乱如麻。
杨敏之远远的站在程三郎等人离开的官道旁,听杨源说完这两日之事,正在思索之间。听到这边的动静,走到她跟前:“宵禁时辰快到了,张娘子启程吧。”
她一咬牙,下定决心,掰开喜鹊死死掐住她胳膊的手,低声安抚:“莫怕,我有分寸。”
她叫喜鹊拿银钱换几串铜板,去分赏给在河岸边等活计的纤夫们。
喜鹊觉得姑娘又想支开她,脸上担忧的要命,不放心的看了又看她和杨敏之。
杨源过来,对喜鹊笑说:“喜鹊姐姐,我们也是熟人了,有什么我能搭把手的您尽管吩咐。”
让她魂飞胆站的这两日,多亏了杨源的帮衬。喜鹊再不敢说什么,只得听了自家姑娘的,和杨源去换铜钱。
张姝转身朝杨敏之道:“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屈膝行礼,娉婷之姿一丝不苟,甚至还多了几分客气和生分。
他盯着她面前朦胧的轻纱,温言应了一声好。
程三郎等人走时,他本应陪同他们回京。他滞留通州码头原本就是受黄夫人所托接应他们。但是短短两个时日,事情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不止他所图谋之局,亦连他与张姝之间。总之,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还要去趟河道总管衙门,叫老范等人带秦韬先过去等他一阵子。
随后和她到河边的一棵大柳树下。
“姝娘先回可好?等明后日……”
离了众人的视线,他笑意融融,声音愈发的亲昵和缓下去。说到一半,拿手去掀她面前的帷帽白纱。
“不是说这个!”她慌得把头一偏。
“大人,我跟您说过,在船上时,我看到......看到一双手,揪着那个渔民的头往水里按,”她手中握着从帽沿垂下的一截白纱,微微发抖,“大人您不是要去衙署么,您跟范大人解释,他一定会听的。那人不是秦大人所杀,我与您都可以作证。”
杨敏之笑容淡下去:“我不会为他作证。”
执棋之人,怎会怜悯棋子。
“他虽为小吏,到底是朝廷六部下头的,若遇此等小事都不能自保不能全身而退,何做得官?更何须你来为他操心?”
嗓音冰冷,透出冷漠。夹杂着不加掩饰的不屑,比大声呵斥还让人难堪。
她只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盈盈眼中水光闪现。
“我还未问你,在画舫上他与你说了甚?”他上前一步,咄咄质问。
迫得她身不由己后退半步。
他约莫也发觉刚才口气有些冲,语气放软:“还有姝娘你,也莫牵涉进来。我此番过去就是要跟范大人说,把你从这几日的案中摘除。”
她沉默依然。
隔着轻软白纱,岂止他看不清她的模样,她也揣度不到他的心思。
可总要试一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