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不想让自己知道在哪里。
她按捺着不动,耳边隐隐传来风浪声,虞归砚又仔细听了听,还有海鸟的声音,看来应该是在船上,于是她装作暴躁的样子道:“来人呐!来人啊,这是哪里?”
“县主这又是闹什么?”
“这是哪里?还不快把本县主眼前的东西拿开。”
见那人似乎很迟疑的样子,虞归砚又道:“怎么,你们两个大男人害怕我一个小女子不成?”那人这才将她眼前的黑布拿开——
虞归砚环顾一圈,只见自己正在一间颇为质朴的房间里,屋子内一件利器都没有,似乎是怕自己割断绳子逃走,她轻蔑道:“我竟不知我还有这般大的能耐,还有人花大价钱帮我这个苦命又无用的草根。”
“怎么?不说,那人只花钱绑我,可没花钱让你们闭嘴吧?本县主出五十两银子买这消息,如何?”虞归砚晓以利诱道。
那人心神一动,低声道:“纪夫人。”
“原来是她呀,本县主人还没到就迫不及待了,果真是好舅母,”说着冷笑的话,虞归砚不动声色地将头偏向窗外——
只见外头果真是一片江面,她装作是不想被别人看见自己冷笑的样子,随即又回过脸来傲慢地说:“行了,说了这么久,本县主也渴了,你去倒盏茶来。”
那人很快就端了碗不知是甚的茶水进来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虞归砚一看,便愤怒地将碗碰在地上,看那人想要发怒,立马换上一副娇滴滴的样子道:
“你们就是欺负我孤苦伶仃,父母双亡就连唯一依靠的姐姐也没了,孤身一人投奔外祖,却还要被绑,如今连着腌臜东西也能送到我这里,我真是命苦啊。”说着便落下簌簌的泪来,好不让人怜惜。
那人见虞归砚哭得梨花带雨的可怜样,只得应道:“县主稍等,我这就去为县主找上等茶叶。”
“如此倒是为难你了。”
虞归砚很快收敛心神,听脚步声越来越远,她才一下子倒在地上,地上垫着地毯只发出一声“咚”,她的侧身有丝疼痛,不过顾不得这么多,她双手抓住地上的碎瓷片,弓着身子割手上的绳索。
怕那人找到好茶再折回,虞归砚稳住心神来回摩挲,瓷片割伤了她的纤纤玉指,渗出点点血迹,她不敢半分停歇,好歹是割断了。
“那位县主找你说什么呢?”灯铺老板见人面色难看地回来,忍不住问道。
那人想起虞归砚的姿态,颇为愤愤说:“还能是什么,县主脾气犯了,要这要那的,不过她花五十两买绑她之人。”
灯铺老板见他又有些洋洋得意的样子,神色一凛道:“你该不会把大人的名字说出去了吧?”
“自然不会,我全推到那蠢笨如猪的纪夫人身上了,看样子她应该是信了。”那人连忙打包票道。
不知过了多久,上面一点声息都没有传来,灯铺老板突然忆起什么起身道:“我听大人说这位县主自幼在清河长大,性情很是温婉,怎会突然性情大变——坏了!”
两人连忙跑上楼,推开屋子,只见满地的绳子上带着丝丝血迹,地上一滩不大的血,风吹动大开的窗户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