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白昼小心翼翼地跑着递过来一支冰淇淋,脸上红扑扑的,额头上还有不少汗珠。
吴月一边摆着腿一边拿过冰淇淋,看了一眼便皱着眉头。
“怎么是草莓味的?我不喜欢。”说着吴月强硬地把冰淇淋塞到白昼的手里。
“我……我去帮你重新买。你……你等我一下……”说完白昼拿着这支正在融化的冰淇淋跑远,这是盛夏,吴月听着蝉鸣,盯着树叶下的阴影发呆。
作业还没有写呢?要写作文……写关于父母的。她该写什么呢?写自己酗酒的爸爸?还是早已离家不再回来的妈妈?每次作文对她来说都是头疼的项目,而她的老师,满脸麻子的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太婆,几乎每次都会因为作文的问题而骂她。
‘你这都是写得什么玩意?让你写风景你写你家附近那条巷子干嘛?我让你写动物不是让你写被你吃了的那条鱼的!’这时的吴月只好堵住自己的双耳,一边听着老师的念叨和同学们的嘲笑一边阿巴阿巴。而她的叛逆期,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如果在作文上写上妈妈因为被爸爸打了而逃走,会不会很可笑?她一边想着,一边自嘲,得,回去就这么写吧。吓不死那老太婆。
不管过去还是现在,青春期的叛逆是唯一不变的永恒。
“月月,我……我给你买了巧克力口味的。”白昼再次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另一只手拿的冰淇淋早已融化,在烈日的照射下显得脏兮兮地粘在了白昼的手上。
“你是笨蛋吗?你看你手脏成什么样了都。”吴月皱着眉抓过白昼的手,拿出纸巾擦干净他手上融化的冰淇淋。
“嘿嘿,月月,你最好了。等下去我家吃饭吧?我爸做了好吃的,我们一起吃完饭写作业。”白昼兴奋地看着吴月,满不在乎地任由吴月擦拭他的手背。
“好啊,叔叔做的菜我都喜欢吃。”吴月说道,想到她的作文内容这下有着落了。
社团中心的设备都已经很老旧了,没有人管过这里的东西。
连灯都一闪一闪的,教室里的灯暗了又明,明了又暗,而吴月就站在教室的中心没有动,像个机器人。如果这时有人进来看到她的话,一定会提醒她让她记得呼吸。
吴月的脑子还是一片空白的。她深深地呼吸了一次,又深深地吸了一次,她甚至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以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毕竟最近她的梦境实在太多。
这是什么呢?这些照片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有自己的照片?为什么自己的照片在正中心?照片上的吴月还是刚高一入学的证件照。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吴月再次站定,等自己的头脑已经能适应现在室内的氧气时,才缓慢地看向教室内四周的东西。教室里空空的,有几张椅子,有两张桌子,其中一张桌子上被一块布遮住了里面的东西,但看得出这东西是长方形的,露出了一点点,吴月走近这张桌子。
她掀起这块布。
是两支棒球棍,其中一支棒球棍上有着被蓝色液体染上的痕迹,但是颜色不深,非常淡。另一支棒球棍吴月认出来了,是上次她被攻击的时候,其中一个没穿校服的人拿着的那一支。她迅速把布重新遮上,她定了定神,那天晚上的攻击仍然让她心有余悸。
“你们看到那次直播没有?太刺激了啊。谁能想到那些家伙居然隐藏得那么好,你看到那个在地上跪着求饶的人没有?他还是个零件残缺的人,笑死人了。这家伙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被大神找到吧。”
“对啊,就没有X找不到的人,不过这次我估计他会改变行动。最近都不见他的直播了,没意思啊。”
吴月听着这话,走廊上走过几个男生,离教室越来越近。没有办法,她只能先离开这里,她走下楼梯正准备离开,一边看着身后一边往前走,却正好碰见一个人上楼梯,吴月只好躲在走廊尽头厕所的转角等待着这人路过。
“白昼?”吴月站定后看着从楼梯上来的人。他不是已经下楼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他来这里干嘛?难道他是这个社团的人吗?她看着白昼的背影,他和这群刚刚在走廊上打闹的人一起走进了刚才吴月所在的教室。
“奇怪,门怎么没锁?白昼你走的时候没锁门吗?咦,灯怎么也是亮的?”吴月听见其中一个人对白昼发出疑问,吴月懊恼着自己太不小心了。
“抱歉,我确实忘记关了。不过放心吧,这里不会有人注意到的。这段时间以来的人很少,我都仔细注意了。”
“那就好,白昼。这黑板上的照片要是被发现了,我们可得转移阵地啦。”
“别担心,不会有人来的。”
“对了白昼,你这次知道X的动向吗?”
“听说他最近在找新的目标,不过我觉得他肯定没有找到,因为被他发现的人实在太多了。要更新的话还得等半年时间吧。”
“半年!这么久!”
“没办法,最近来的人很少了,耐心等等吧。”
“哎,看来这段时间只能我们自己找乐子了。从哪一个开始呢?”吴月听着,这个人说完后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白昼看来似乎没有打算回答这个人。
“不如,就从他?”吴月听着,分不清这个人指的是黑板上的谁。
“不行,这人看上去很老了。他的设备太脆了不值得咱们这么做。你记得上次你把那个零件回收后得到多少钱吗?咱们费了那么多力,才十洛!十洛!这个人咱们名单上应该去除。”说着吴月只听见熙熙攘攘地推动着的声音。大概是这个人的照片在黑板上被拿掉了。
“那么,就他?”
“这个也不行,这家伙最近找不到人了,哦不应该是这个怪物最近找不到了,先找到他再说吧。”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们就这么耗着吗?”有人似乎不耐烦了开始抱怨。
“那他呢?”
“不行。”吴月听到了,是白昼的声音。原来不是‘他’,而是‘她’呀。
“她都不行?”
“现在还不行,没到时候。”
“我真服了你了白昼,你来这社团不是当好好先生的。你知道你来是干什么的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