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缓慢地起身,用手轻轻的抚摸曾经幸村的书桌。
木质的感触与掌心相互摩擦,她常年奋笔疾书而创造的手茧因为接触面变大而愈发惹人麻痹的那种沉重从未间断那袭来的空洞,雨宫好像第一次感觉到所有事情皆不遂人意,只是划落了一串泪水,还未濡湿尽放在大腿上的短裤。
见棉麻上逐渐散开的深色,少女的眼神灰暗,只是默默捏起一角搓乱,仅一侧的沾染落在半个美术生的她眼帘里实在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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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幸村觉得电话那头愈发比往日沉默。但是当他询问在学校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雨宫只是摇了摇头,表示什么也没有。
告诉他又能如何呢?他和她都那样忙碌,没有闲暇去顾及一些不起眼的小事。况且雨宫以为自己能够处理好,也许明日就能结痂的伤口,她是想做那个并肩作战的人,所以真的没有必要告诉幸村来让他烦心。
“新年的时候训练营会给我们放两天假,到时候美泉可要留出时间给我呢。”幸村分享着今天从前辈那边得到的消息,源当时还顺带调侃了少年几句,他的语气算是轻快。
“好,可以确定是哪天吗,我提前和妈妈说不在家吃饭了。”因为雨宫家已经和本家断绝了联系,他们不需要去新年回门参拜,并且几年前雨宫的外公已经跟随外婆离开,所以一直以来新年都是一家三口在温馨小家度过。
“现在还不能确定,等确切的时间出来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前天我去书店的时候经过了一家新开的烤鱼店,到时候我就带精市去做小白鼠咯?”
“没想到才过去多久,感觉很多事物都不是原本那样了呢。”幸村有些感慨,他一直在训练营没有出来,几乎每日都只有打球的记忆,但因为是自己的兴趣和信仰,倒没有感觉到枯燥。
“也没有太大变化,网球部还是像以前那样热闹。我路过了几次,真田君和柳君都在认真操练呢。”
“那美泉也没有变化吗?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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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有段时间没见面,幸村突然的直球攻击像是某种真实伤害,撒哈拉沙漠的中心何时降雨她不知道,但这一刻雨宫的荒原在他柔润的心下逐渐潮湿。
少女有些害羞,那种心脏即将跳出的感觉更甚,幸村的话语像是淡淡的云雾,飘零到她的所在之处,乍暖春寒,降下了稀疏哒啦的雨滴。
“没有啦,不过妈妈说我好像瘦了,精市真是的,又捉弄我。”她再次感觉话语很烫嘴,说完就恨自己是个木鱼脑袋。
“那所以有想我吗?”少年再接再厉,此刻才让她真正感觉到他不曾离开。
“嗯,很想你…”
似乎听出了少女的声线有些呜咽,幸村显得有点手脚慌乱,其实他原本只是想逗逗自家女友,他从晨训忙到晚上的自主练习,每天都在数着数值和连番换下吸满汗水的衣服,说不压抑倒是假话了,而且想来她的压力不比自己少。
“抱歉,没能陪在你身边。”幸村郑重地道歉,反而让雨宫愈发难受,但她还是决定隐藏起来。她无法脱口而出自己感觉到的处境,不管是否多心还是真实,幸村与她一样都在关键的时候,没有人有义务帮谁去分担各自的生活。
只是她不知道,有些时候愈是沉默,事情愈发会像脱轨的列车,奔向不可控制的山道。
“没事啦,精市知道我会想你就好。”
“嗯,我知道的。”
“我可没有哭鼻子哦。”
“呵呵,我知道,是我哭鼻子。”幸村顺着她的话接过,两人终于在简短中再次绽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