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轮顶端留下突兀空格,整个塔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上半部分甚至产生明显倾斜。
登山绳长度不足以到中轴线可也算抵达安全距离。
活下来了。
哪怕还吊在半空,萩原研二完全没感到紧张。
朝美:人不紧张,就是抱得很紧。
“我先送你过去。”
萩原研二手掌贴在她后背,轻轻一推,朝美荡到前方抓住横杆灵巧地翻越,把自己斜斜卡在交错铁架当中。
她努力拉长胳膊,身体挤在夹角,像是嵌入面包的花生,“抓住我!”
风刮得有些厉害了,利用晃动的弧度,萩原研二才握住她的指尖整个人就猛地下坠一节。
朝美倏地瞪大眼,没多思考死死攥紧他往上拉,但还是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
安全绳被飞溅的火花烧断了。
萩原研二第一反应是松开手,都这时候了能活下一个也好。
没有预想中的悬浮感,女孩正牢牢握着他的手腕。
整个人危险地前倾,仅靠双腿别在横杆后随时可能支撑不住。
“快放手!你在做什么傻事啊,给我回到安全的地方去!”
萩原研二有些失控地怒吼,一种自己也搞不懂的心惊胆战从头顶炸开。
“哈?”
“少大呼小叫了!你要让我活在愧疚之中吗?想都不要想!”棕色头发卷曲着糊在脸上,像个疯婆子,“还有这才不是傻事!没经过我的允许不得擅自离开人世,我可是公主殿下!”
面容因用力过度略显扭曲,却无损美丽。
横竖赌过一次了,也不会有更糟糕的结果。
“遵命,公主殿下!”萩原研二突然大喊。
“把我甩过去,能做到吗?”他实事求是地问,“松手之后,你确定能起身?”
“别小看人,我一口气能做两百个卷腹!”
在不算漫长的四十多秒后,突发危机顺利解决。
朝美让人成功够到塔架,当时就手发软,勉强凭借腰部力量直立上身退回横杆后。
这次真的一滴也没有了!
萩原研二在下方喊:“怎么样了,还可以走吗?”
“当然,别打扰我看风景!你先下去,反正已经没有危险了。”
朝美下巴抵在横杆上宛如死狗,肾上腺素消褪,蜷缩十几个小时的四肢恢复应有的酸软。
“正午十二点可不会有南瓜马车,就由我背着公主殿下去赴宴吧。”
这个速度爬上来萩原研二未免过于敏捷,然而朝美实在没精力嘴硬,顺从地环在肩头,任由他将两人身上的绳索扎实。
“要出发咯,这次也要抓紧我。”
女孩手腕交互握紧,沉重的鼻息洒在发尾,感觉毛绒绒。
目暮警官在底下嘴就没停过。
“危险!”
“太乱来了!”
“你们还是呆在那里等待救援吧!”
“不要冒险……啊!萩原!把气垫搬过来!”
大家被指挥得团团转,好在他身手可靠即使背着一个人也安全落地。
“你胆子真够大的。”目暮十三欣慰地说,“好在两个人都平安,诸星小姐还好吗?医护都到了,我带你过去。”
十分钟后。
“这怎么可能!”
医生崩溃大喊,“病人明明陷入昏迷,为什么掰不开她的手!”
“别看我啊!”萩原研二整个人都不好了,贴得这么紧真要命,“目暮警部,医生,再试一次吧。”
“算了,萩原。”
目暮警官半月眼,“这也算信任的体现,就辛苦你护送诸星小姐去医院吧。”
“医生,麻烦你们!”
不等他回应,火速关上门,救护车当即鸣笛离开。
远处高楼上,戴着骷髅面具的黑袍人目送救护车离开,不屑冷笑。
平民的性命与高官子女还真是简单的选择呢。
那就提前开启盛大的烟花庆典,让普通民众感受那种被抛弃的绝望和愤怒吧!
用力压下引爆键。
预想中的爆炸并没有发生。
志得意满的情绪戛然而止,他不信邪地又按了几下。
另一处炸弹的监听设备没有收到任何动静,怎么会……
被耍了!
对他这种自视甚高的人来说,不仅有计划的失败,还有被看穿的耻辱。
那对离开现场的男女,肯定是他们!
很好,他记住了。
普拉米亚咬紧后槽牙,狠狠把引爆器摔个稀烂。
***
“你在干嘛?”
松田阵平扯了扯领带,慢悠悠回到石井次郎的病房。
一进门就看到常威在打来福,啊不是。
一进门就看到小明对着床上的人形生物嘴里念念有词,“我在超度他。”
松田阵平赶紧仔细观察,发现石井次郎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只是神情呆滞加上动不了,看起来更像尸体了。
“刚刚不是还很嚣张吗,怎么突然这样?”
小明一脸无辜,“不知道哦,我可是很真诚地对导致他瘫痪这件事表示了歉意,他就突然激动起来,吓我一跳。”
石井次郎对这件事不知有多在意,乍看到罪魁祸首在眼前活蹦乱跳,更气得火星乱蹦。
“原来是你!啊!我要掐死你!”
“年轻人,知错就改和一错再错是两种态度,两种道路,我看你这三年是白躺了,一点法律常识都没有学到。”小明露出迷之微笑,“不如我给你讲解一下法条吧,放心,这方面,我是专业的。”
“滚啊!谁要听这种东西!”
石井次郎也没法封闭听觉,被迫灌输了一堆法律知识,呼哧喘着粗气。
掐死你掐死你!
小明同情地看着他,“别急,什么时候开始忏悔都不晚。至少您的后半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