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陷害!”
当爹的这一摆手,刚被扶起的儿子再次瘫回了地上。他忙又弯腰去扶,可大伙儿的目光实在灼灼得让他煎熬难忍。
他气极了高吼:“来人,快将这妖女给我拿下了!”
棍棒们一拥而上,少女旋身一跃轻松避开。然后一闪一跳间竟躲到了摩勒身旁,拽着他的衣袖装起了可怜模样:“小哥哥,当真见死不救?”
摩勒对上了她的眸光,尴尬的脸一白,连忙说:“大家先别动!”
棍棒齐停。
庄量山愤怒上前,指着摩勒却看着天问雨说:“庄某先前敬他是灵宝玄门之人,又看在儿媳的面上对他的无理要求尽量满足,可他一而再再而三维护妖女,庄某不得不怀疑他是何居心!”
天问雨移目看向摩勒,摩勒还未来得及开口,少女已抢先代他解释:“庄老头,你当真以为我方才那句‘见死不救’中的‘死’是在指自己吗?”
众人一惊一愣,才听摩勒解释道:“若我没猜错,方才的奇香名为菩提血,虽没毒性却影响人的内力。有内力的人暂时会无法施展,强行施展无异于自废武功。而没内力的家丁,若硬拼蛮力怕是会直接筋骨折断而死。”
少女笑道:“倒马毒桩,菩提泣血。同一样东西,我爱叫它倒马刺,因为听起来攻击性十足。而你们正派人士却爱叫它菩提血,听起来凄凄苦苦,一股子虚伪劲儿。”
庄量山听得心头一颤,但他也不是白痴,立即看着摩勒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家师说过。”摩勒没有去问天问雨,而是扭头看向了少林圣僧,微施一礼道:“大师见多识广,可知这菩提血?”
少林和尚还了一礼:“阿弥陀佛,贫僧确听已故的定慧方丈说过有此奇香,却并未得见。”
和尚恐防自己说得不够严谨,又看向了一旁的武当道长。道长接过眼神,温和笑道:“确有听闻,憾未曾见。”
这个科普实在唬人,若摩勒的话只让人将信将疑,这两位出家人的补充算是让菩提血的威力板上钉钉了。
有内力的都乖乖地坐回到了各自座位上,老老实实不敢动弹。可怜了家丁们,干举着棍棒不敢挥也不敢舞,脚步都在偷摸摸地往外场挪。
庄量山心里也怕,但他是斗争的发起者,现在偃旗息鼓实在下不来台。他只能挪到了天问雨的身旁,悄声说:“灵宝玄门当真要坐视不理?”
少女这时候倒显得份外通情达理,立马解释道:“你们也不必惊慌,我说了是来送礼,就没打算伤害任何人。半个时辰后此香自会散去,你们都会没事的。”
庄量山深知讨不到便宜,天问雨态度不明,叫摩勒的那个更显然不站在自己一边,为保万全,想来还是先将眼前的妖女赶走最为上策。
只见他强压着怒气,声音闷中带冽:“礼物已然送到,庄某人在此谢过,姑娘就请回吧!”
少女连连摇头:“别介啊!我的礼物是送来了,可新郎官的回礼却还没给我呢!”
庄量山真想一掌拍死她,可一来惧怕菩提血的威力,二来他在悲哀于自己的孤立无援。瞧着满堂的宾客,全然如同摆设。以为是被众星捧月,原来不过是被围观的小丑。
他胸中怒气如火烧,却因为要强撑场子而必须极力克制。他在努力把难堪降到最低值,低声问道:“那么姑娘想要什么回礼,请直言,不必啰嗦了。”
少女眼珠骨碌碌一转,勾出的笑容意味深长。她走到庄友新的面前,背着手,耷拉着眼皮,居高临下地盯着瘫坐于地的新郎,忽地抬臂指向了香消玉损的花魁,冷若冰封地说:“那位姑娘既然把命送给了你,你是不是也应该把命回给她?”
“喔噢!”堂上再次响起哗然之声。
庄量山忍无可忍,再管不得许多,突发一掌直接向少女的前额劈了过来。
少女根本不躲,笑盈盈地站在原地,像是就等着这一掌。
但见掌风挥至她的额前,庄量山想要再蓄力用功,却猛地感觉手腕处痛如被万虫嗤咬一般,掌中之力一散而光。
如此软绵绵的一掌如果拍了下去,他正威镖局的颜面怕是不止丢得干干净净,简直灰飞烟灭了要。
菩提血的散功能力果然货真价实,庄量山只能佯装心软地将手又收了回去。
他不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认怂,再次强凹出了威严,可惜音调已是飘得不成样子:“小姑娘家家做事不要太咄咄逼人。你说我儿欠了这女子一命,可有什么证据?”
少女当然知道这一掌为什么无疾而终,却也没必要点破。她踢了庄友新一脚:“喂,新郎官,别发愣了。你爹问你呢,快把花魁的死因告知于他啊。”
庄友新依旧惊魂未定,魂游太虚一般瞧着傻愣愣的。
庄量山受不了儿子这副不争气的模样,一步上前,跟抓小鸡似的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终归还是血脉相连,被亲爹这么一提拽,庄友新略有了回神。父子俩相互又一对视,新郎官的目光终于由飘飘呼呼慢慢地坚定了下来。
他不看少女亦不看花魁,而是转身面向了一直顶着红盖头的新婚妻子,慷慨激昂地表起了忠心:“我庄友新没什么本事,但也绝不是流连于烟花柳巷之徒!这个什么花魁草魁的,我发誓绝不相识。况且我已知与南宫姑娘有婚约在身,就算是拿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也断然不会跟其他女子有任何瓜葛!”
南宫瑶华不做反应,摩勒却近上前来伸出一臂将他与南宫瑶华隔开。
“哇塞!”少女感叹地连连拍掌:“新郎官,你是摆明了想耍死无对证的赖皮喽?”
庄量山连忙抬出了世家范儿,拎出了长者威严,挡在少女面前说:“我儿已将是非曲直说得明明白白,还请姑娘不要再无事生非了!你现在速速离去,我正威镖局便不计较你扰乱婚礼之过,日后也不会为难于你。”
少女眉头一皱,低下头来若有所思地嘟囔:“他说的话,你们就信?”
庄量山笑道:“我儿为人敦厚老实,这事情若真是他做的自然会认。如今不是他做的,也绝不会任由人来栽赃陷害!”
“你说我在栽赃陷害?”
“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