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烤!”
摩勒忙侧身挡住,玩闹式地笑道:“别别别,碳吃多了不利于……”他原本想说的是“养伤”,但话到嘴边又一犹豫,生怕引出邬山月的内疚来。没承多想,顺嘴就改成了:“呐,不利于修身养性!”
“修身养性?又是哪门子的经!”
“你当食经好了。”
“那念经之前你更得先把屠刀放下啊!”邬山月说着,非要捞手来抢兔子。完全没顾及自己半边的膀子正被固定,动作稍快,顿失平衡。
摩勒当即撑手去扶她,结果也被一并带丢了平衡。好在他身转得快,不但在摔倒之时亲身做了肉垫,一只手还托着邬山月的残臂,凭己全力没让她磕着碰着。
“你没事儿吧?”他只急着问人家痛到与否,完全没反应过来此时的他们正是衣服贴着衣服,胸口贴着胸口,女上男下,还四目相对。
“疼……倒是不疼,只是吧……”邬山月嘿嘿一笑,精乖的眼睛在他脸上上下一扫:“我……是不是身体力行地打扰到了你……养性啊?”
慢悠悠的话听完,摩勒愣了一下,邬山月还轻呵了一口气,慢慢地吐在了他的脸上,登时把他的脸激了个通红。
都这样了,摩勒都没敢直接把她推开,而是一边结结巴巴地说着“先起来”,一边一点点地腾空,轻轻地将她扶了起来。
终于算是分开了,他也没敢多说什么,只偷偷换了一口气。转过身,装成没事儿人一样地将处理干净的野兔架上了火堆,只是慌手慌脚藏不住。
胸口上感觉还有她的温度,灼灼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在旁注视着,摩勒感觉自己竟比那只被架在火上烤的兔子还要煎熬。
“真不要我帮忙?”
“不要不要!呃……你就老实地坐在那儿,等吃现成的好了。”
“那怎么可以?”邬山月的声音精乖得很:“咱们可是即将要开启男耕女织生活啦,还是分工明确一点的好。在这儿让我织布也不现实,最好的分配就是你打猎,我烧烤。倘若你两样都揽了去,我岂不是就成了吃白食的?太占你便宜了。”
“哈,没关系。”
“没关系?”邬山月嘴边勾着丝丝笑,流转着眼波说:“是占任何便宜都没关系吗?”她故意将“任何”二字咬得异常清晰。
摩勒不禁地抬起头,正迎上了她一双灿然晶亮的眼睛。这真是一双无比漂亮的眼睛,就像阳光照在水面上泛起的粼粼波纹,星星点点灵动闪耀。
怦然心动,像是被练家子狠狠打了一拳。摩勒忙又低下头,不敢多看,只是胸口闷,呼吸也跟着沉了。他只得带上几分严厉,几分埋怨,以及几分宠溺地说:“你怎么又开始扯这些了!”
邬山月装出一副极其无辜的表情道:“我说什么了呀?不过就是说占了你分工协作上的便宜,这都不行?这都不能说!”
摩勒得亏先埋下了头,不然这一会儿红一会儿黑一会儿白的脸色岂不是全被瞧了去。
邬山月却不罢休,长长地“哦”了一声,细眉一蹙,接着诡笑着说:“看来是某些人自己想了一些不想让我说的事情。”
“你!”摩勒颤颤了半晌,才抬起头吐出这么一个字来。
邬山月瞧着他这副又气又恼却又发泄不出来的模样简直要乐疯了,不过面儿上还保持着懵懵懂懂,好像这一切的杂念都与她无关。
“诶,小哥哥,瞪着我干嘛,好好看着你的兔子!别待会烤焦了,又要不利于你养性了。”
摩勒的脸已经红到不能再红,扔个鸡蛋上去都能立马摊个半熟。他又犟不过人,只能转过身继续烤兔子。但这颗心藏在胸口里,却揣着一份只有他自己能体感到的欢喜。不可否认,有的话就是能让人既羞恼,又喜欢。
等兔子烤好了,邬山月很自觉地上来拿。摩勒注意到了她手腕上的铁链,稍一慢想,心头一跃:“诶,月儿,你等我!”
没头没脑的话也听不明白,邬山月探头一瞅,见他取来了老头儿留下的那把长剑,心中赶忙盘起了主意。
“月儿,你看这把剑既然能劈山碎石,我想着应该也能斩断铁链。咱们先试一下,若能成事,也省得你再受束缚!”他说着便举起了宝剑。
邬山月赶忙侧身把手藏了起来:“不要!这链子我已经戴出了感情,坏损了,我嫌可惜。”
这算什么理由?
摩勒方想上前劝她一劝,突然脑子就搭上了线。看她此刻这身男儿装,如果束缚双手的铁链从未被打开过,衣服是怎么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