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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得来终觉浅(2 / 3)

怒地狠狠推了他一把:“幸灾乐祸是不是!”

居不易把手放了下来,咳了一声来努力忍住笑,双眼悲戚又诚恳地对上了邬山月的眸子,再一点头一声叹:“加油!”

邬山月气得抬腿就踹来了一脚,居不易似乎早有料想,轻轻一侧身就分毫不差地躲开了,随即笑得更开心了。

邬山月气嘟嘟地回过了身,他却忽地恍了一下,难道自己已经融入到了这种一踹一躲的节拍里,甚至还甘之如饴了?

邬山月冲天哀嚎了一嗓子,双手重重地拍在石台上。

“婆婆,您知道那屋里有多少书吗?”

霜婆婆很淡然,甚至还有些语重心长:“那都是些促人上进的好书,教人明理、知恩、忠诚……”

邬山月根本不会听这些,只急着拍打面前的石台。

“婆婆,科举制度没那么先进,现在还不出女状元。”

她斜手一指居不易:“他,他是男的,能去考状元。”

居不易忙把她的手拨开:“诶诶,人家挑的是你,又没看上我。”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不想霜婆婆却极其认真且严肃:“没错,我就是瞧不上他。”

邬山月一愣,居不易也来较真:“我怎么了?”

“不为别的,因为你是个男人。男人往往劣根,大抵不会忠诚。多少书,读来也只是为了识字,根本不会明理,读了也是白读。”

居不易一听这话,冲着就要上前讲道理。邬山月忙地将他一把拦住,并迅速向他使了个眼色。居不易竟然看懂了,虽仍有不甘却也默默地退去了一旁,抱臂而立。

邬山月在回身之时,脑子更在飞速运转,她即刻将田立仁联系了过来。一个不忠诚的读书人,除了那张面孔,会不会与这五尸雪蛤还有另一重缘分?

她笑盈盈地坐回到了石桌前,手托双腮像个懵懂求知听故事的小孩儿。

“婆婆,我想知道上一个在那间石室里钻研苦读的男人是不是叫田立仁呀?”

霜婆婆语带惊讶:“你见过他?”

这已经是个无比精准的回答了,邬山月当即把心定了下来,却还装模作样地边说边烘托气氛。

“何止是见过,我差点没被他给吓死。婆婆您肯定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浑身雪白雪白,像从面缸里滚出来的,那一双眼睛又血红血红,跟吸过血一样……”

居不易还站在后头帮她打配合:“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你也没见过,他除了不伸舌头,真的太像画本里描述出来的白无常了,可吓人了。”

霜婆婆冷哼轻笑:“那是他应得的。”

“应得?”邬山月假装吃惊:“莫非是您罚的他?”

霜婆婆用沉默做出了肯定回答。

邬山月连忙捂住了嘴,直装惊恐:“该不会只是因为没把书背好吧?呃……那我不要选读书了!我宁愿做个目不识丁的美人,也不要做博学多才的丑八怪。”

霜婆婆竟然打趣:“你离美人还差得远呢。”

居不易不禁笑出了声,邬山月怒瞪了他一眼,回头把小嘴儿一噘,向霜婆婆撒娇:“才不远呢!”

霜婆婆笑了笑,却紧随着又叹了一声:“不过他确实是个背书的天才,书背得极好,简直可以倒背如流。”

“那您还罚他?”

“因为他只知道死记硬背,不懂得如何运用到实处。”

“实处?是没考上状元?”

“是没学会做人。”

邬山月回想了一下石室里的书籍大抵都是些讲忠孝义节的,那霜婆婆自然就是想培养这方面的人才。可背信弃义也总得有机会,在这样一个几乎是与世隔绝的地方,田立仁又能做什么?

忽地,她灵光一显,想到了一个或许唯一性的可能。

“婆婆,田立仁是不是做了什么……对墓中人不敬之事?”

霜婆婆稍有一愣,随即放声大笑:“灵,灵,你真是我见过最灵的丫头。好姑娘,留下来吧,你一定会是个忠诚的孩子。”

邬山月却连连摇头,声音清冷:“不,我不要!不是我为那个姓田的诡辩,他做了错事,受到惩罚确是应该。但倘若他在一开始是在不情愿的情况下被迫就范,那么日后再有冒犯之举也可以说是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霜婆婆的声音突然又变成了最开始那个不男不女的样子,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听得人心里直发颤。

好像就在这声音变换的瞬间里,天也阴了,风也凉了,就连斑驳而动的树影也变成了恐怖的形状。

居不易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直接一个转身就躲到了身旁的树后,猫住了才发现邬山月还在外头。

“两锭金!”

“别碍我事儿!”话音一落,邬山月掷出了先前接住的那颗石子,隔空点穴,把刚要从树后头冒出来的居不易定在了原地。

这一刻,居不易忽地想起了南宫瑶华。他就纳了闷了,怎么女孩子都很喜欢把男人定住吗?要知道,他迈出来的那一下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是摒弃了多少的自私!

霜婆婆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对那双小儿女的小片段并未察悉。

邬山月更近了几步,抓紧相逼:“当然是情有可原。就好比现在您对我,说的好听叫给了选择,实际上却不过是断条胳膊还是断条腿的区别!即便我现在忍一忍顺了你,日后定然会再叛你,甚至在你的心口上插刀子!那么论起因果来就是要怪你今日的严相逼迫,是你的咎由自取。”

“我不要你留下了!”

“那田立仁呢!他对墓中人的不敬,实际就是你造成的恶果!”

“休要胡说!”

“我怎就胡说?”邬山月再逼近了一步:“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囚他,困他,折磨他,还不兴人日后反抗?归根到底的缘由在你,是你对不起墓里的人,你才是罪魁祸首!”

话音刚落,接连数枚的石子向邬山月射了过来,却都被她左闪右避地一一躲了过去。

“这人的本事实在一般。我如今已将她逼成了这个样子,她却为何还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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