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勒哑着声问:“你答应帮她了?”
“我帮或不帮其实都是备选,关键还得是小杂种。他若有心娶你那师姐,这点小忙肯定不会拒绝!”
话到这里,蓝绦突然气呼呼地跺了一脚,气囔囔地说:“不过经此一事,我算是彻底讨厌上了你那师姐。既想得到我巫医谷的帮忙,还不愿委身下嫁。打着这种不劳而获的算盘,她当她是谁啊。我早就说了,女人都是坏的,再美也不例外!”
摩勒一直锁着眉头像在思索,并未搭腔。
蓝绦就撞了一下他,笑眼中带着看热闹的神采:“我如果拒绝了,她一定扭头就嫁小杂种。所以我想听听你的建议,你要不要我帮她?”
摩勒抬眸看来,蓝绦立马又说:“我建议你建议我选择帮她,毕竟小杂种已经够坏了,如果再娶个没下限的老婆,到时候双贱合璧,他们是要天下无敌啦!”
摩勒的眉头又是一蹙,忽地抓住了蓝绦的手,眼神灼灼而坚定:“蓝先生,是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有什么要我帮?”
“帮我离开这里。”
“离开?”蓝绦先是一抹怀疑的眼神,随即笑容意味深长:“你想置身事外,眼不见为净?”
“我要去找我月儿,带她离开,有多远走多远!我们隐姓埋名,此生再不入江湖!”
“我的话你是听不懂吗?女人都是祸害,会害死你,我家杨儿……”
“我不想知道你家杨儿,我只知道我就是被祸害死了,我也愿意!”
蓝绦一呆,随即怒道:“我不带你走!”
“好!”摩勒很干脆一应,转头就自己走了。
蓝绦赶紧跑过来:“巫医谷你一个人根本走不出去!”
“我就算是走死在了这里,我也要走!”
“你!”
蓝绦气得挺身挡在了他的面前,摩勒凝目望来,满眼是坚决。见蓝绦没说话,又要跻身走。
“我带你走!”蓝绦也是没办法了,终于喊出了这一声。
摩勒立马停了下来,蓝绦搔搔头皮,走近来,一眼投来的目光里全是不舍跟眷念:“当年我也不让杨儿走,可他还是走了。你和他一样,都是我拦不住的。”
摩勒见他如此,心里也感难受:“蓝先生,你的杨儿叫什么。我出去之后如果有缘遇到了他,一定求他回来看你!”
蓝绦赶忙点头:“赤杨,他叫赤杨,你要记得这个名字!”
摩勒也赶忙点头:“我不会忘掉的!”
蓝绦松了一口气,立即转回了笑颜,缠着摩勒嘿嘿地说:“你跟我说说,出去之后你准备上哪儿去找?”
摩勒哽了一下:“我只能说遇到之后……”
“哎呀,我是问你准备去哪儿找你的月亮!找人可不容易,你有目标和方向吗?还是说你的月亮也学天上的月亮一样,有固定出现的时辰和惯爱的停留地点?”
摩勒轻轻地摇了摇头:“但我有感觉,我知道她一定也在找我。只是巫医谷不便出入,她才只能在周围徘徊。”即便口吻有苦涩,但他眼神里却是充满期待的希望。
“感觉?”
蓝绦大声笑道:“刚才你还拿着‘证据’看不起我的‘道理’,殊不知‘感觉’还不如‘道理’呢!”
摩勒也一笑,却是振振有词:“感觉只需要感情,不需要道理。”
说罢他敛去了笑容,严肃地问:“我们现在走吗?”
“走走走!”蓝绦又想了一下:“我得先回陷人坑弄点陷人的陷阱,以防有人在我不在的时候偷摸进去骚扰我的杨树!”
“蓝先生,其实您只需送我出谷,不必与我同行!”
“啥意思,你要卸磨杀驴?”蓝绦忽地抓住了他的腕子:“我不是驴子你也不能卸磨!”
“不是,我是觉得……”
“不要你觉得,只要我觉得!我想了一下,你刚才话也有道理。与其原地等,不如动身找!你找你的月亮,我也去找我的杨儿,顺便还能保护你不给你的月亮杀死!”
摩勒眉头一皱,蓝绦马上说:“你要是不带我走,我也不带你走!”
摩勒无奈,只得点头应“好”。刚要跟着蓝绦一起去陷人坑,转念一想又说:“诶,我也得回一趟萱草阁,拿点东西!”
“啥?”
“钱……”
“呃……去吧!”
摩勒故意笑着说:“您就不招呼一下我,说您是前辈您请客?”
蓝绦斜眸瞅了他一眼,轻功一摆,跑得贼快。
而摩勒这一回去,不可避免地就撞见了唐小豆,但他在此之前已经写好了一封书信,正好交了过去。
“能拖就拖,至少也要等到巫诞日之后再将这封信交给师姐!”
“你要去哪儿?”唐小豆好像生怕摩勒有提防,紧跟着玩笑一般地说:“你不会连我都要隐瞒吧?”
摩勒是相信唐小豆的,那是他的兄弟,是他在珞珈山上最后能说真心话的朋友,自然不会出卖他。可是……他不怕出卖,但他的月儿更需要保护。
“不是我要瞒你,是我自己也说不定。”
“那总得有个起始的方向吧?”
摩勒犹豫了一下:“小豆,你不知道会更好。万一师姐问起来,你就如实说你全不知情,只将一切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便好。”
“这封信里是什么内容?”
“信上只说了我已离开,小豆,我真的没有瞒你。准备信就是为了把你择出去,而且我都已经提前搬去了陷人坑,所以到时候你只需要一口咬定这封信是后来才发现,已经是第一时间上交。师姐通情达理,不会为难你。”
他用极尽的诚恳来诉说抱歉,又暗暗下定决心,日后愿为兄弟肝脑涂地。
唐小豆也显戚戚然,眼中流露出真真切切的不舍:“那你还会回珞珈山吗?”
“当然,那是我的家呀。只是或许会晚些时候,等很多事情被淡忘,等很多事情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唐小豆苦笑:“听着就是没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