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我们走吧。”
邬山月永远都是那个起头的人,摩勒也愿意做她的跟随者。
当她撑着摩勒的胳膊准备起身时,摩勒也会赶忙地回神去扶她,随口地问了一声“哪儿?”,当然问的仅仅只是当下。
“你喜欢哪儿?客栈还是居不易的小楼?”
“我都行,任你喜欢。”
邬山月愣了一下:“你在生气吗?”
摩勒也愣了一下:“没有啊。”
即便他确实没有多想,但为了让邬山月安心,他还是要轻声细语地解释:“既然蓝先生已经去了远处,既然哪儿都暂时构不成危险了,可不就是全凭了你的喜欢嘛。”
可邬山月想要的是吃醋的效果,连取笑的话她都想好了,结果竟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饶为不爽地咬了咬唇,赌气之下,正想说那就去居不易的小楼,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因为她有一种感觉,摩勒铁定会点头应一声“好”,届时自己岂不是更要生气了?
她歪着头,静静地观察起了摩勒,那平实自然的神情都显示出了他确实不是在故意说反话……
难道醋也要省着点吃,不然还有可能脱敏?
摩勒又是那种小狐狸的眼神,懵懵懂懂:“怎么了,还没想好去哪儿?”
“哦,想好了,之前那两个地方都不要了,我们重新换个地方去!”
“我真的无所谓……”
越这么说,邬山月就越不爽:“和你又没有关系,是我已经玩过的地方就不乐意再去了,这叫好马不吃回头草。”
摩勒轻轻一笑:“你还挺喜新厌旧。”
“所以你要记得常换常新!不然等你旧了,我就不要你了!”
邬山月说完还怒“哼”了一声,一昂头,气呼呼甩手走人。
但她的气性向来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几步下来也就有意放缓了速度等着摩勒跟近,都不待人家询问,她自己就先介绍了起来:“我知道这座林子的深处有间小木屋,咱们就去那里坐坐!”
“你去过?”
邬山月点了点头。
摩勒马上夸张地说:“玩过的地方还回去?好马也吃回头草?”
这不是在捡她的失言吗?如何能忍!
邬山月立马一个怒目瞪过去,结果就瞅见摩勒摆出了那经典的无辜表情:“你瞪过来的太快了,我接下来准备夸你念旧的话还没来得说及出口……”
“我要你夸?”
“夸你还是其次,实在是我想找个由头跟你讨个商量。假使有朝一日你真的腻了我……”
不等他把话说完,邬山月赶忙一个倾身上来捂住了他的嘴。
摩勒呆了一下,就见邬山月一脸的认真地说:“对不起小哥哥,刚才是我把玩笑开过了头,你别当真!”
摩勒没想过这样随口的一句交流竟然还能换来允诺,但他都没来得及高兴,便见得邬山月目光炯炯,神色执著,俨然是生怕他有半分的怀疑,正是与自己平日里一般地小心翼翼……
不禁地,他心有感触,或许害怕失去的人也不单单只有他一个。
他点了点头,牵过了邬山月的手:“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什么?”邬山月还在警惕。
摩勒为了安抚她的紧张,只得又柔弯了眼角,温柔带笑:“知道你很好啊。自己都玩过的地方还愿再回去,一定是因为我还没有去过吧?”
如果温柔有上限,那摩勒怕就是无极限。他总在努力让邬山月获得最大的舒适度,完全不介意前一刻自己的真心还在被忽视。
“本来就是!”邬山月小脸一扬,又快乐地“哼”了一声:“终于发现我的好了吧,那是有什么好去处我都记得拿出来与你分享呢!”
她撒娇的样子像只小狸猫,脸上满满喜乐的神光,看得摩勒也跟着开心,只想下一次还要将温柔翻倍。
他“嗯”了一声,稍近一步,动情地吻在了她的额头。
邬山月马上拍了拍双颊,看不出是真害羞还是假取笑:“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好喜欢亲我,简直不讲究场合了!”
“前半句我承认,但后半句……现在的场合有问题?”毕竟在他看来此时此刻,阳光正好,依山傍水,简直没有比这再适合的情之所至了。
“我们还守着一条尸体呢!”邬山月说着斜手指向了一旁的巨蟒。
眼见摩勒神情一滞,她忙赶在对方还没开始自责之前说:“小哥哥,别呆了,去把这条大蛇埋了好不好?”
摩勒自是愿意,忙点头应“是”。
原还想扶着邬山月坐下来等待,但她执意要在旁观看,摩勒也就没舍得去往太远,只在一丈多外的地方开始挖土刨坑。
待坑挖好了,正准备将大蛇入葬,邬山月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身后,忽然低声说了句:“哥,有人偷听。”
摩勒马上抬头望去,果见得前头不远处的草丛里,一颗脑袋迅速地矮了下去。
他向邬山月眼神一示意,点脚踏轻功,一翻而至。结果站定之后,耷眼一看竟然又是图索,拔剑的动作便收了回去,只冷声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大侠饶命,且听小人细说。”
图索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双手过头奉上了一把草药:“小人原本是走了,但在路上又瞅见了些止血草。想起大侠您有伙伴受了伤,特意采了些给您送了过来。小人不为别的,只为报大侠您不计前嫌,两次还命的大恩。”
摩勒接过草药,一看果然是止血草,更没有了什么话好说,只取了些碎散银子扔了过去:“你赶快走,莫要再回来,也莫要多声张。”
图索捡起银子差点没笑出声,猛地砸在地上直磕头,还是摩勒再次出言撵他离开,他才又爬了起来,一边念叨大恩,一边倒退着离去。
摩勒回到邬山月的身边,将止血草递上并简明了图索的来意。
邬山月非要听“两次还命”的由来,摩勒便又将先前邬山月换血那会儿和巫医谷被出卖的那次都简单地又说了一遍。
邬山月听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