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装酷还凶她瞪她的“站草”不是别人,是她那离婚了大半年的前夫,这几天人模狗样的装不熟,两人谁也不主动开口说话。
“也不谁装。”
她小声嘀咕,还不敢大声,毕竟还心虚着呢。
对方单手转方向盘,车子180度大转弯驶出,然后他直视着前方冷不丁又说了第二句话。
“不准备打个招呼?”
“How are you?”岑以眠也学他直视前方,面无表情地说了句鸟语。
陈羡绷着脸一本正经地回答:“Fine,and you?”
没礼貌,连thank you都不说,她拒绝回答。
她抵着车窗,这会儿头也隐隐作痛,根据经验来讲是发烧了。
陈羡默默地打开了暖气,把出风口对准她,其余的话没再说。
他们没有寻常前任相见时的尴尬,以前就话不多,而且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已经习惯了这种安静不交流的状态。
车里暖气十足,她从忽冷忽热变成了只剩下热,身上烫的跟开水似的,车载音乐放着轻柔的音乐,她就这么昏沉着睡了过去。
岑以眠没印象什么时候到的医院,只在睡梦中感觉到有人抱起自己,应该还是陈羡,可她眼皮太沉了根本睁不开,所幸自暴自弃地随他去抱,反正以前没离婚的时候也抱过。
她好像被抱到了床上,后背依靠着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人胸腔是热的混着强有力的心跳震的她后背发颤。
一个冰凉的东西贴上胸口,凉的她不舒服躲来躲去,紧接着耳垂被人捏住揉搓,又安抚性地捏捏她的手指。
再后来就没印象了。
醒来时她恍惚了一瞬,思考自己这是在哪,随后膝盖上的疼痛让她想起白天发生的事,这是在医院呢。
病房里昏暗没开灯,身侧有亮光传来,她轻轻扭头没想到陈羡还在,对方看她醒来这才收起手机,问她:“头疼吗?”
睡了一觉已经不疼了,就是身上不舒服,还是冷。
岑以眠想起来什么似的,惊的用没打吊瓶的那只手掀起被子看了看,一言难尽地瞪着对方:“我衣服,你换的?”
对方没想到她会问的这么直接,挠了下鼻尖,迅速转移话题:“粥还温着,吃一些?”
算了,不回答就不回答吧,她就是刚刚有点惊脱口而出了,真回答了她也尴尬。
再说就算是陈羡给她换了衣服,自己也没什么立场去生气,她浑身都湿透了不换衣服是不可能的,医院里护士都很忙人家也不可能帮忙。
就当是被小狗看去了身子,岑以眠默默给自己洗脑催眠。
陈羡起身去盛粥的功夫,岑以眠拿起一旁柜子上的手机,里面七八条消息,都是慰问她的。
也不知道王绪这个大嘴巴都和多少人说了,就连老师都发来了消息问她身体怎么样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岑以眠回复没大碍,又随机挑了两个回复,剩下的全当没看见处理。
屏幕还没关掉,手机就被人抽走,然后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落在掌心。
“吃饭。”
怎么又绷着脸,欠他的。
岑以眠老实干饭,一口一口舀着粥往嘴里抿。
陈羡跟教育小孩似的瞪着眼:“大口吃。”
“烫!”
她声音里带着气和急,不自觉就放大了音量,此时房间里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喘气,合着病房里还有其他病人。
岑以眠握紧勺柄不再说话,闷声喝粥,陈羡则向后仰倚着椅子背玩手机里的小游戏。
她无聊地瞥了一眼,是前段时间挺火的一个卡牌类小游戏,这个游戏当时她还和朋友吐槽过,第一关是一加一的难度,第二关是微积分的难度,坑人呢吗不是?①
刚才跟人急的是她,这会儿憋不住说话的也是她,岑以眠顾及屋子里的其他病人,特意压低了声音说:“赢不了。”
陈羡好像没听清,身子前倾:“什么?”
粥只喝了半碗就饱了,她搁在旁边然后指了下对方的手机屏幕:“这游戏就是坑人的,根本赢不了。”
玩这个纯属浪费生命,不如玩点什么吃鸡啊王者的。
陈羡还挺较真,好像听不得她说赢不了,鼓捣了半天不知道在手机里翻什么,她想劝说一下别这么认真。
结果对方翻出来一个战绩把她的话堵回去了。
陈羡似笑非笑,语气戏谑,故意拖着长调说:“赢——不——了?”
她真是服了,好胜心永远是男人的通病,不就是满屏幕的通过战绩吗,嘚瑟给谁看啊?
谁稀罕看啊?
岑以眠唇瓣动了动,最后勉强微笑,无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陈羡没再和她逗,收起手机看了眼吊瓶里的药水快见底了,然后起身拿着她搁在柜子上的碗出去洗净。
屋子里静悄的,伴随着另一个病人低沉的打呼声,手机屏幕亮起是王绪打来的电话,应该是刚刚见她回复了消息知道她没睡。
怕再给人病友吵醒,岑以眠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打开微信。
【病房里有其他人不太方便接电话,相机没事吧?】
那边回复的很快。
【你没事就行,相机没坏,就是蹭掉了一块漆,是不是摔过?】
今天在引水船上她往回搂的时候刻在船板上了,不过没坏就行,岑以眠松了口气。
又跟王绪交代了几句这才收了手机,陈羡正好也洗了碗回来。
自打离婚后这还是头一次见,在引航站那几天他俩每天都能遇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愣是谁也不主动打招呼,装的跟陌生人似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今天终于有交流了吧,也不是那么愉快。
不过念在他主动背了锅,还送自己来医院的份上,岑以眠也能不计前嫌的好好跟他说话。
“陈羡。”她开口叫他。
陈羡闻声坐下,两只手杵在膝盖上和她对视:“怎么了,又不舒服了?”
“没。”岑以眠真诚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