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下眼睛,再抬起来时恢复平常。
她随意扯了个理由:“哦,有些闷出来透透气。”
之后又说:“你要进来吗?”
陈羡摇摇头,站起身强颜欢笑道:“你安心睡吧,我在门口守着。”
他实在太高了,岑以眠平视的话只能看到他的下巴,鉴于头还有些晕眩她懒得抬头,于是后退了半步勉强和他对视说:“如果我不出来,你打算还像上次一样在走廊长椅上坐一整夜吗?”
“你……”
“想问我怎么知道?”岑以眠嗤笑,“陈羡,同样的话我也想问你,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这么做是图什么?”
留下这句话岑以眠就回了病房重新躺在床上,侧着身子脸冲向窗外,那半敞着的门算是她的态度。
这次陈羡没再拒绝,他走了进来,在她身后的椅子上坐下。
次日清晨,岑以眠不知道自己昨夜究竟何时睡着的,本以为她会因为陈羡在而失眠的,没想到很快她就失去了意识昏睡过去,甚至睡得还很踏实一夜无梦。
医生来查房,和陈羡在沟通之后几天的注意事项,末了夸了句:“你们小夫妻感情真好。”
本来岑以眠被吵醒了,这下也不得不继续装睡,她闭着眼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陈羡朝她这边的方向瞄了一眼,然后解释道:“目前还不是夫妻。”
没想到医生一颗八卦之心熊熊燃烧,随后追问说:“还没谈婚论嫁啊?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岑以眠都要忍不住坐起来堵住医生的嘴了,陈羡这时候好像发现她在装睡似的,径直走到床头边轻笑了一声,说:“没,我这是被人给甩了,小姑娘挺狠心的。”
医生被他三两句话惊到下巴要掉地上了,不过早上查房事情多,来不及再聊下去就被护士给叫走了,临走前交代等病人醒来如果晕眩感减轻就可以出院了。
等病房内重新恢复安静后,陈羡倒了杯热水端在一旁床头的柜子上,然后揭穿道:“都睡醒了还装。”
岑以眠不服气地睁开眼坐起来,恨不得一双眼睛把某人的背影盯穿个窟窿,她骂道:“陈羡,你是怎么做到这么不要脸的,什么叫我狠心,我把你给甩了?”
“哟,不叫陈先生了?”陈羡本来还想问她难不难受,见她一开口中气十足又活力满满也就放了心,然后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和她斗嘴道:“离婚是不是你提的,昨天一口一个陈先生也是出自你口,还不许我控诉一下?”
岑以眠进了卫生间挤牙膏的动作一顿,气的血压飙升,很想把医生叫回来说她被某人气的头又痛又晕。
“你这张颠倒黑白的嘴怎么不去当律师或者辩手,在引航站真是屈才。”
等岑以眠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时陈羡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两个人并肩出了医院的大楼,陈羡不知道何时买的一顶渔夫帽,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来,在兜里挤的都有褶了。
陈羡摆弄了几下抚平褶皱,然后盖在岑以眠的头上,见人眼里透着不解,解释道:“头上还有伤,别吹风。”
“你什么时候买的?”她捏住帽檐,怕风吹跑。
“趁你睡觉的时候叫了个闪送。”陈羡伸手拦了辆车,示意她坐进去。
岑以眠坐进去后抿了下嘴,夸道:“真潮,还知道闪送。”
陈羡拍拍她肩膀:“往里坐。”随后他也坐到后排关上车门,报了聂初林家的地址后继续和岑以眠说,“拜托,我也是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