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找来备用灯泡,踩着椅子换了新的,屋子里这才重新恢复了明亮。
“别动,我看看你的伤。”陈羡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卷起那条伤腿的裤子,膝盖处青紫一片都是昨天磕的,不太愉悦地开口,“这刚几月份就不穿秋裤了?”
“我腿疼!怎么穿秋裤!”岑以眠呲儿他,这还不过瘾,她恨不得找个空玻璃瓶爆了他的脑瓜子。
陈羡理亏,谁让他非得给人讲鬼故事呢,还赶上灯泡老化灯丝烧断了,给人吓成了这样。
“不穿不穿。”他柔声哄着,“坐着别动。”
眼看着人又要出去,岑以眠慌了,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别,你别出去。”
小姑娘吓得惊魂未定,陈羡暗骂自己畜生,手压在人头顶:“我去隔壁屋子找药,不走。”
“不用药,你别,别给我自己扔在屋子里。”
两人对峙半天,最后陈羡叹了口气再一次给人抱了起来,然后偷偷勾起嘴角心想结婚三年都没这么抱过,离婚之后倒是亲近了。
这叫什么事。
“你这是做什么......”
“看不出来吗,抱着你去找药。”
岑以眠闭了嘴,这样总好过给她自己扔在屋子里害怕,算了,抱就抱吧,也不差这么一次了。
她缩在人怀里,单手勾着陈羡的脖子,仰起头只能看到人凸起的喉结和紧致的下颌线,颈间崩起数条青筋,性张力十足,看的她脸上发烫又舍不得移开视线。
为了转移注意力,岑以眠咬了咬唇问:“陈羡,你缺德不缺德?”
陈羡侧过身用肩膀撞开隔壁的门,回答说:“嗯,缺德。”
“你还真有脸承认。”
“小时候我们家家训就是敢作敢当。”
“......”
确定不是没脸没皮吗?
骂完觉得有点不尊重人已故的父母了,岑以眠心里默默念叨着她只是骂陈羡,只有陈羡没脸没皮,老不正经。
这药还是韩东阳上个月买的,还剩了多半瓶一直在抽屉里放着,陈羡拿起来然后单手托着人回了值班室,心里想着明天韩东阳这孙子不被他揍一顿怎么也说不过去。
岑以眠被重新放回到椅子上,眼见陈羡在她面前蹲下身去单膝撑地,她像是才有了男女授受不亲的意识猛地把腿挪开。
“我自己来。”
陈羡有点不明所以,抬眸。
她又重复了一遍:“深夜单身男女共处一室什么的已经很不合适了,就尽量减少一些肢体接触吧。”
“......”
陈羡嘴角噙着笑没说什么,他可惹不起前妻,离个婚脾气见长,他说一句话人家能顶回来十句。
“那你自己涂,涂完了使劲揉一揉,揉到发热才有效果。”
“哦,知道了。”
岑以眠低头涂药不再说话,他俩最近交流的频率都快顶上认识这么多年的了,有点魔幻,她得缓缓。
涂上药之后,她摊开手掌把掌心搓热后开始揉淤青的地方,疼的倒吸气。
这时陈羡突然开口:“故事是编的。”
她疼的没着耳朵听,抬头对上他的视线问:“什么?”
“故事是编的,没有鬼,别想那个。”
“哦。”岑以眠习惯性抿嘴,顿了顿咬牙切齿,“你不提醒我已经快忘了这事了。”
陈羡再一次没忍住笑,又怕惹人不痛快,紧忙低下头绷着脸不笑出声。
“晚上去哪吃的饭?”
岑以眠揉膝盖的手停下,有些无语:“没话可以不用找话,你不是知道吗?”
说罢又没忍住补充,“不是还跟何月说了。”
“继续揉,手别停。”陈羡提醒她,然后察觉到她的一些莫须有的小情绪,不经意地开口解释,“普通同事关系,没婚内出轨也没无缝衔接。”
没想到他会说这些,揉的力度猛地加大疼的人嘶了一声:“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试图为我本人正名。”
“哦......”岑以眠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人没话找话是为了分散自己注意力,和他逗了几句嘴确实痛感都减轻了不少。
搁在以前她一定会非常感动,不过现在.....
“肖凯到底怎么惹你了,你别老绷着脸吓唬人家。”
话题转移得很生硬,但是很有效。两个椅子都被岑以眠占着,陈羡只能坐在桌子边沿,高出她多半个身子。
陈羡双手撑在桌面,俯身向她靠近,盯得人心里发毛脸上发烫,好半晌才说:“我这个人脾气好也奖惩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