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王绪吵完架之后又哭了一场,导致这顿宵夜也没吃几口,胃里一边抽着疼一边又进不去食。
岑以眠回了招待所后洗了个澡,又捏了俩车厘子吃,殷红的汁水渗到指缝中,像是血液。
她捻着手中红色的果汁液体,想象着自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亲手将陈羡的皮肤划烂然后玩弄他于股掌之中。
这画面诡异又好笑,岑以眠被自己惊人的想象力给笑到,她觉得自己可真是魔怔了,一碰到陈羡的事就变得不理智。
第二天她是被聂初林的电话吵醒的,睡眠不足导致头痛欲裂,本来不想理会那通电话,奈何对方实在是锲而不舍。
“有话快说。”岑以眠语气极其不耐烦,闭着眼靠着肌肉记忆接通电话。
手机被扔在一边开着免提,聂初林啧啧几声:“都几点了还睡着呢,你知道你这声音像什么吗?活像大干几百回合后的颓废!”
岑以眠知道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但还是被气笑,哼哼道:“你给我叫俩男模来,让我体验体验什么叫几百回合。”
“哎呦,这话说的。”聂初林夸张到乱叫,“你身边不就有吗,还用得着男模?”
岑以眠知道她所指之人是谁,但她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名字就是这个了,不出好气地骂了回去。
然后又警告道:“我现在烦,别提他。”
聂初林听出她是真的不高兴,关切地问:“怎么了这是,又吵架了?”
她非常不解,原本化妆师正给她画眼线,被聂初琳一个手势叫停,然后走到窗边八卦起来:“我说你俩怎么回事啊,没离婚的时候相敬如宾,怎么离了婚反而见面就掐呢?”
“没,没和他吵。”
“没吵你烦什么,痛快点,别跟我挤牙膏,姐姐忙着呢。”
岑以眠冷笑,压根懒得理会她的话:“忙还给我打电话,睡得好好的被你吵醒了。”
聂初林叹气,不和她计较:“岑导儿,我要是不给你打电话,咱俩怕是都要遗忘在对方好友列表里了,就没见你主动联系过我几回。”
不过岑以眠就这性子,聂初林心大不和她真较真,但还是敲打了一番。
“咱俩的友谊,全靠我单方面撑着。”
岑以眠被说的心虚,她抱着电话坐起来靠着枕头,语气都软了:“哪有,你知道的我真把你当最好的朋友。”
“那最好的朋友能麻烦你说了吗,到底发生什么了,你情绪不对。”
原本过了一宿已经情绪稳定很多,但是聂初林实在太细心了,能从她只言片语里察觉到细微的不对劲。
这种感觉就像突然摔了一跤,原本没觉得有什么,但是最亲近的人看出来然后问你疼不疼。
不委屈也被问的很委屈了。
岑以眠一开口嗓音都变了调,泪水再次决堤:“我就不该来,非拍什么纪录片啊,我就是吃饱了撑的想再看看他,不想外人辱骂他的职业想为他做点什么,但是都被我搞得一团乱。”
聂初林就知道,她当初就不赞成岑以眠来桐湾港,不说别的,要是真想拍引航员这个职业的纪录片,全国那么多家引航站,去哪不行非来这。
但是劝不动,离婚是岑以眠提出来的,但是岑以眠根本放不下。
她跟自己较劲半年,折磨的自己连摄影这个工作都做不下去了,作为她最好的姐妹,聂初林还能说什么,只要她高兴当然怎么着都行。
岑以眠抽抽涕涕把昨天事情来龙去脉说完,聂初林沉默许久后提醒说:“你多注意王绪这个人,如果合不来就给他踢了换个摄像,我这团队也有靠谱的,借你一个去就是了。”
岑以眠只是难过,但是没想过要换掉王绪,人家做的好好的,她不能因为这么个事就跟人过不去。
“不用,我能解决,就是有点难过而已。”
聂初林明知故问:“心疼了?”
“嗯。”她答得干脆。
“心疼你当时别离婚啊,现在你用什么身份?”
就是因为心疼才不忍心再折磨他,想给他自由让他好好生活,岑以眠吸了吸鼻子:“少跟这挖苦我。”
挂了电话后岑以眠也睡不着了,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进了浴室,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一跳。昨天胃疼了大半宿,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天快亮了才勉强入睡,但是又被梦魇住睡得不踏实。
这眼底的青色太明显了,她皮肤又白,看起来像那种冤死的女鬼。
她拍了照片给聂初林发过去。
等她洗漱完对方才回复。
【看吧,心疼男人就是倒霉的开始。】
岑以眠:“......”
昨天大家都很辛苦,所以岑以眠给另外几人放了半天假,然后她涂了点防晒又点了一些遮瑕,便独自一人前往引航站。
那几筐车厘子实在太招眼,要不是为了去处理这个她今天也不打算过去。到办公室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她拿了几个分装袋,先给韩泞装了些打算下午抽时间给她送去。
何月平时不来这个办公室,所以也得给她单装一些送去,聂初林的被她单独用小泡沫箱装了点下午去找韩泞的路上路过快递点寄走。
毕竟她刚被聂女星半开玩笑地指责完不关心人家,岑以眠觉得她需要改一改自己的习惯,不能伤了关心她的人。
剩下的她分成了两半,一半洗好了放在办公室大家都能吃,另一半她拿着去了食堂。这会儿还没到饭点,食堂的厨师们正在紧锣密鼓地做着饭,岑以眠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来意。
“这是昨天巨鸟号船长送的车厘子,我想给大家做点车厘子果茶,可以借用一点你们的地方吗?”
厨师知道岑以眠是最近来港口拍纪录片的导演,自然不会拂了她的面子,欣然答应。
她拿出自己带来的工具和茶包,叮叮当当地做起果茶来,光看熟练度就知道这人自己在家时没少研究过。
她细心地把每个车厘子的果核去掉,然后放在杯子里捣烂成泥,身后的打饭阿姨跟人小声嘀咕。
“这么贵的玩意儿做果茶可太浪费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