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没说话,看着面前的伞,手指不自觉的捏住了衣摆:“不,不用了。”
似乎是料想到她回事这样的反应,宋博成虽然失落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抹了把额头上的雨水,直接不由分说的将伞塞进了她的怀里:“拿着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冲进了雨幕里。
“哎宋博成——”
陆文敏本想把人叫住,但已经来不及了,雨幕朦胧的视线里,少年早已经跑远了。
陆文敏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身边的徐鑫:“你们……真就这样了?”
徐鑫目光追随着那道奔跑的背影,隔着磅礴大雨,视线忍不住渐渐模糊,她用力眨了下眼,试图强下心里翻涌而起的酸涩。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平复着心情开口道:“我和他……现在已经不说话了。”
她说的很平静,就是简单地陈述事实,但就是让人听得难受。
陆文敏大致猜到了其中的原由:“是因为要转学了吗?所以……”
也就只能这样了。
徐鑫也只是摇摇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陆文敏见她这样,也不好再问什么,但有件事她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说出来。
“我怀疑,给老费写举报信的人就是余茉。”
陆文敏给她分析理由:“你想啊,怎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就在你跟她竞选市三好的时候出事呢?”
其实,这件事不用陆文敏说,徐鑫自己就已经猜到了,但事已至此,再计较这些也改变不了什么,她垂眸,看着怀里那把伞,上面似乎还占着少年一腔热血的温度。
但是她现在已经不想去计较这些了。
“算了,已经不重要了。”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她的转学手续也已经办好了,早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但陆文敏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的,只是无奈没有证据,否则她一定要当众揭穿余茉那张虚伪的脸。
虽然徐鑫什么也没说,但陆文敏知道她其实根本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但又说不出什么可以安慰到她的话,只能抬手从背后抚了抚徐鑫的肩。
“你放心,她这种人肯定会恶有恶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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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时鹿坐上车,临走之前,无意间看见余茉站在公交站下孤零零的身影。
这会儿公交车还没来,她又没带伞,只能靠候车亭上方突出来的一截宽度勉强避雨。
不过也没什么用,只要一刮风,雨还是照样能吹过来,她这会儿头发都已经被打湿了大半。
于是,在车子即将驶过她身侧时,今时鹿开口叫住了郑忠。
“郑叔,先停一下吧,前面这个女生是我同学。”
“好嘞。”
郑忠二话不说,直接扶着方向盘将车稳稳靠在了路边。
车站前,余茉看着面前的保时捷,车窗在她的注视下一点点降下,今时鹿的脸也随即映入视线,当然,也包括坐在她身边的靳逢鸣。
今时鹿向她招手:“余茉你先上来吧,我送你回去。”
余茉抱着胳膊,想也不想拒绝道:“不用了,谢谢。”
雨水在脚边不断飞溅,她雪白的鞋面上早已已经沾满泥水,脚背上一片潮湿,耳边的头发也沾了雨,湿漉漉的黏在脸上,很不舒服,也很狼狈。
她此刻的模样与眼前的女孩几乎是现实版的灰姑娘与公主。
这让她很不舒服。
今时鹿的眼神在她眼里就像是带着怜悯的刀子,一点一点,仿佛能把她那层死死护住的自尊心脸皮带肉地扒开。
为什么每次她最落魄的时候,她总能光鲜亮丽的出现在她面前?
之前在J PARTY的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
这副坐在豪车里跟她说话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炫耀。
不管她此刻的行为是想借着送她回家的由头在靳逢鸣面前彰显自己的善良还是只是可怜她。
她都不会让她如愿。
今时鹿自然不知道她心里这些弯弯绕绕,只当她的推脱是不好意思:“你先上来吧,雨这么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呢,你再这样淋下去会感冒的。”
余茉看着她,默默挺直了腰背,被冻的发抖的脸上硬是扯出一抹笑:“没关系,公交车马上就来了。”
“你有带伞吗?可不可以借我一下?”
余茉这话是故意说的,知道她有,就算她没有,靳逢鸣也会有。
果不其然,当她提出要伞时,今时鹿果然没推脱,拿出来的,刚好就是逢鸣用的那把。
今时鹿握着伞柄递给她:“给,你先用这个吧。”
余茉伸手接过:“谢谢。”
与此同时,她将视线默默移向了靳逢鸣。
她刚才在雨中推辞了这么久,他始终没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将她视作空气,忽视的彻彻底底。
今时鹿见她是真的没有想要上车的打算,也没再勉强,借了伞之后便跟她说了再见。
余茉看着离开的车,一直到它消失不见,心里那股无名火也没有消下去。
从靳逢鸣给今时鹿撑伞走出校门那一刻她就认出他来了,整个伞几乎都在她那边,生怕她淋一点雨,一路护得跟个什么似的,简直比易释闻还殷勤。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对她爱答不理的男人,竟然还有这么一面,他跟今时鹿那点小动作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也不知道今时鹿用了什么手段,让这些男人一个个的都围着她转。
果然,男人都一样,都拒绝不了骚的。
嫉妒像是野兽,撕咬着她心里所有的不甘。
余茉握着伞柄的手不知觉的收紧,连身边多了个人都没发现。
回过神来后,她才看见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正站着一个男生,她记得,那人是跟今时鹿一起值日的,叫张肖。
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余茉本能的朝对方回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张肖见状,犹豫了一会之后,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