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村。
“你们瞧坐马车上那个,不是姜寻媳妇么?”
大槐树下许大媳妇正纳鞋底,抬头就看到林若坐着马车驶过。
她急忙停下手中的活计,跟其他妇人们指指点点起来。
“是她,青霄白日和陌生男人坐同乘马车,有说有笑的回来。”
“不知羞耻”和许大媳妇儿亲近的王春嫂,往地上狠狠啐骂道。
许大媳妇儿仿佛抓住林若错处一般,吆喝起来,“走,咱们找里长,她同男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坏了咱桃花村的规矩。”
“得擒住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有人应和。
几个妇人跑去将王德水寻来。
刚到家门口的林若还不清楚,自己已经在许大媳妇儿口中,被妖魔化成不要脸的村妇。
马车稳稳当当停在村头破草屋门前,来福和车夫帮着卸下车里的物件,一趟趟往屋里搬东西,完全没有意识到已经被有心人针对。
搬完东西,从林若茅草屋出来,恰巧被王德水带领的王家人团团围住。
许大媳妇儿见到来福,从人群里跳出来,指着来福大声喊道,“里长,就是他,姜寻媳妇带回来不清不楚的男人就是他。”
王德水见是隔壁小河村的来福,大失所望,道,“来福,怎么是你小子?”
他听许大媳妇儿等妇人来报,说是姜寻媳妇儿带着陌生男人回村。
身为一村里长,他带着人前来捉奸拿双,不曾想那人竟是他的表侄儿,王来福。
“大伯父”来福从破茅草出来,对着王德水见礼,说道,“桂香姨托我带林若姐姐到潭水县卖点东西,这不,我们刚回来,大伯父,你也是听说林若姐姐买了许多东西,带人来帮忙的吧?”
“其实不必麻烦大伯父,这点东西,我和车夫两三趟就能卸完。”来福瞧出王德水来者不善,故意曲解,在人前给王德水找台阶下。
王德水听到来福提桂香姨,就知道是狗蛋娘找来的。
他瞪了一眼围观许大媳妇儿,骂道,“这就是你说的不清不楚的男人?”
许大媳妇儿也没想到,姜寻媳妇儿带回来的男人和王德水是表亲,这下,她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是哪个泼皮癞子敢污蔑我外甥?”
狗蛋娘听到村里风言风语,传姜寻媳妇带男人回来,想着是不是她外甥来福被人误会,赶过来一看。
嗬,还真的是。
林若站在一旁,冷眼瞧着王德水训斥许大媳妇儿。
接着狗蛋娘上场,指着许大媳妇儿的鼻子,劈头盖脸一顿输出,“好啊,原来是你这个长舌妇,在村里搬弄是非,姜寻媳妇儿是得罪你?还是我外甥开罪你?烂心肠的妇人,破嘴皮子上下翻飞,就随意辱人名节,污蔑姜寻媳妇儿对你有啥好处啊?”
许大媳妇儿辩白,“谁污蔑,是她行为不检,大伙儿说说,哪个良家妇人会同男人坐马车,还有说有笑,有伤风化。”
“一派胡言”,面对抹黑,林若气道,“潭水县山高路远,我磨伤脚不得已才雇坐马车,即便坐在马车里也是同男子保持距离,再说来福兄弟和车夫驾车坐在外头,并无不妥,何来行为不检,许大嫂子莫要无端指责。”
“我外甥又不是外男,和王家沾亲带故,连着姜老大的姻亲,来福能喊姜寻媳妇一声姐姐,姐弟同行咋就有伤风化呢?”狗蛋娘对围观的众人说道。
围观的众人闻言点头,称狗蛋娘说的是。
许大媳妇儿哑口,找不到反驳的话语,悄悄给王春嫂使眼色。
王春嫂眉眼一挑,瞧着林若添置的许多物件,心底生疑,跳出来指责,“姜寻媳妇儿打哪儿来银钱添置这么多东西,这里头莫不是有啥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是呢,村里人都知道林若被赶出姜家,啥都没捞着,突然间能添置这么多东西,纷纷好奇。
村民听了王春嫂这番言辞,指指点点起来。
林若扶额,这俩货上辈子一定跟她有仇,总是处处找她麻烦作对。
林若并不打算隐瞒,日后发家,她肯定要时常往家里添置东西,免得被有心人添油加醋造谣,既由此地分说清楚也好。
她道,“我利用祖传秘方缝制出一款卫生棉,拿到潭水县售卖,赚点银钱才购置这些物件。”
“啥叫卫生棉,那是啥东西哟?”有妇人好奇。
狗蛋娘压低嗓音小声道:“就咱们妇人用的东西,月事带。”
“那东西能值几个钱”村民们交头接耳,摇头不信,纷纷质疑。
王春嫂道:“那妇人用的私密东西,都是自个人缝制,不见得有人买,更别说能赚到银钱,姜寻媳妇儿又拿谎话诓大伙儿。”
许大媳妇儿也帮腔,“就是,姜寻媳妇儿编瞎话也得挑那正经的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