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诸位老前辈既然答应下来,那么寒助教战胜任我狂,必然能拿到导师之位。” “第1位阶的导师,这个名头,别说北院各种哗然,等到消息传到南院,那也是一震再震。” “要是不小心传到隔壁的天涯府,指不定有多少人想看热闹呢。” “不关我们的事。”檀子平冷淡道:“就算成了导师,他也只能呆在北院执教。” “要是跑到南院,随便一人都能压制他的位阶,这导师之名再响亮,实力上的差距一目了然,被人议起,终究还是自取其辱。” “可是子平兄。”庄文耀道:“你贵为十骄第九,剑指第3位阶,眼光自然高挑。” “单是这任我狂,他应该很快就能突破到第2位阶。” “介时升入南院,那便是破蛋之幼龙,只要不夭折,注定能在南院掀起一阵风浪。” “的确如此,任我狂的根基十分扎实,这一点谁都能看出。”檀子平点头,不予否认。 “然后呢,这位寒师既然能打败任我狂,无论何种方法,细细思索,真是令人心颤。” 庄文耀一手搭在胸口,似在感受跳动的心脏,自言自语道: “我有一种感觉,如此诡异奇妙之人,一旦升入第2位阶。” “即便他是导师,我们这南院也会迎来更加激烈的竞争。” “毕竟,这是一个同龄人,凭什么他的成就……远高于我等?” “有理!” 檀子平灵光一闪,突然想通,面露凝重道: “一旦他升入第2位阶,说不定不会甘心呆在北院。” “介时调转到南院来,我们争来争去的十骄席位,可还有什么意思?” “是啊,相对于导师的名头,我们如此在乎的十骄排名,怎么看都是小打小闹,已然上不了台面。” “到最后,也就三杰还能压一压。” “但这也很奇怪,我们本不该和他对比的,可是一个年轻人,一个能够破坏学院规矩蛮不讲理的年轻人,只要知道这件事情、这个人物,在这人人自傲的南院之中,谁肯轻易地低下头来?” 庄文耀叹了口气忧心忡忡。 …… 风暴正在酝酿的感觉,人皆有之。 江永年望着夜寒君的侧颜,这个初入学院像是要病死的主动觉醒者,转眼间面庞上已有了几分红润之色,越发显得健康起来。 他也叹了一口气。 没别的原因,旁边的老友们还在争执不休,讨论着任我狂和夜寒君的战斗过程,讨论着史无前例的新人导师,面红耳赤,各持己见。 “这两个孩子,都会有光明的未来。” 童煊负着双手,踱步站定在江永年的身边,浑浊的目光里泛着水一般的柔和。 “一个不夭折,能够成为学生里面的顶级高手,同等级趋于无敌。” “另一个呢?”江永年撇了撇嘴,不喜欢他卖关子。 “另一个……我看不透。” 童煊摇头,“从未见过这样的孩子,年纪轻轻,却像是有一张张面具盖在脸上。” “该沉稳的时候,他比任何人都要沉稳,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求生的信念。” “该狂妄的时候,他又不加掩饰,譬如刚才,一边接受挑战,一边提出条件,颇有几分神采飞扬的样子。” “对于沧海阁来说,这究竟是好是坏呢?” 江永年皱起的眉头从未放下,“他的存在,在普通学生的眼里像是遥不可及的山峰。” “但是对于职权卓越、眷灵强悍的学生来说,你不觉得膈应吗?永远有个同年龄段的人,端着导师的身份,他们的骄傲,他们的成就,在他的面前不值一提。” “能追赶的,自然会追赶。”童煊摇头道: “追赶不了的,安心走好自己的路,这也没什么。” “怕就怕,没有能力还要硬上,不撞个头破血流,怕是不好收场……” “哎……”江永年长吁一口气,似要吐尽胸中的忧虑。 他扫了眼乱作一团的观众席位,清了清喉咙,以特殊的符箓声传十里道: “从今天起,沧海阁新晋一位正式导师,尊称寒师。” “稍后院方会和他确认他想执教的内容,并在这个基础上决定授课的形式。” “相关详情,诸位同学可以关注公告栏,那里可以获取学院的第一手情报消息。” “至此,新生大赛落下帷幕,请诸位同学分批次退场,以免眷灵之间引起摩擦……” …… 热闹,终究会散场。 不断有人起身离座,然后骑乘飞行眷灵离开。 当然,更多的终究是四蹄踏地的走兽。 登时之间,偌大会场整整六个出入口,到处是野兽咆哮的声音响彻不断。 “说吧,你想成为什么类型的导师?” 江永年和一帮老者,再一次靠近,一半无奈,一半唏嘘地问道。 按照条例,沧海阁的导师拥有自由授课的权利,但不能随心所欲,想讲什么就讲什么。 一般都是术业有专攻,每个人框定自己擅长的方向。 最核心的当然是「战斗」。 但从理论到实践,从兵器到护具,从职权到眷灵……这个概念太笼统,往往需要更进一步划分。 除此以外的选项,那也是数不尽数。 譬如屠隆执教的方向就是「锻造」。 在这个领域,他自己会细分出“理论知识”和“实践摸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