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吧,公主府是只有一个院子吗,谢府是租出去了吗,宫里是放不下你吗,真把我许家当客栈了,谁都能来住。”许安琰翻了个白眼:“一看就没安好心。”
谢郴勾唇一笑:“何来的不安好心,我与阿玥可是有婚约在身的。”
“口头婚约就不作数。”许安琰咬牙切齿的说道,这婚约本是当年长辈的口头约定。
长公主当年怀谢郴时,便想着和温静柔做亲家,温静柔自然是欢喜同意的,只可惜头胎是个男孩,这约定自然不作数,后来许安玥出生,长公主欢喜的不得了,抱着许安玥对谢郴说道,这是他未来媳妇,要保护好小姑娘。
温静柔没答应也没反对,只互换信物笑道,二人若有缘这便是定亲信物,若无缘便是二人互认兄妹之礼。
许安玥如何想他们不知,但谢郴是喜欢的,他看着许安玥长大,从牙牙学语的孩童到如今的亭亭玉立,他从不曾缺席许安玥人生的重要时刻,许安玥及笄后,许安阳曾问过谢郴要不要尝试一次,来许家求亲。
他们无法窥探女儿家的心思,但他们眼还没瞎,还看的出来许安玥对谢郴的不一般,每每看见谢郴后眼中的欢愉,那并不是对哥哥该有的情愫。
可谢郴拒绝了。
因为谢郴根本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若是许安玥真的喜欢他该怎么办,若是不喜欢他又该怎么办,每一个答案都是他没办法承受的。
谢郴想,其实就这样静静的陪在她身边挺好的。
“我舍不得让她守寡,你大可放心。”
这话一出,许安琰突然脸色一变,谢郴连忙打岔道:“二哥,我们说正事。”
许安琰刚想训斥的话语就这样被堵在喉间,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好,说吧,什么正事。”
“皇上打算让太子去江南。”
“去江南不好吗,看看百姓是如何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看看那些官员是如何欺君罔上的。”
“皇上会舍得让太子离开京城吗。”
“就是皇上先提出的,他是储君,这些事本就该他去做。”许安琰抿了口茶水道:“年前安王请旨前去,若他好好处理,又怎会发生□□,万民书都到御书房了,这事的严重性不必我来说了吧。”
谢郴:“这事也不一定要太子出面,我。”
许安琰摆手打断他接下来的话:“我知道你想去,可你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那边传来消息,很多村子都发生了小规模的疫病,大夫根本不够,你去我们还要担心你。”
“念念也会跟着去的。”
“太子不小了,我们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他身边,况且,他需要知道自己将来要守护的百姓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当今太子并非皇上亲子,而是皇上的长兄武帝之子,十几年前,宫中出了祸端,皇后皇上先后去世,但皇上在去世前曾留下遗旨,封当时尚在襁褓的幼子为太子,皇位由当时的贤王也就是当今皇上继任,许家辅佐。
正因此这些年来,太子受到的暗杀下毒并不在少数,但东宫被皇上和许家安排的人手保护的宛如铜墙铁壁,倒也算安稳。
太子师承宋太傅,宋庆安此人向来刚正不阿,做事光明磊落,最不喜那些下作的手段,经他手教导出来的太子自然也是带着几分他的影子。
宋庆安自幼便看遍百姓疾苦,他读书入仕就是为了天下百姓,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百姓过的好。
这也是当初为什么宋庆安在武帝去世后请旨辞官,而温静柔想尽办法请他留下教导太子的缘故。
“你还不如直说不想太子蹚进这趟浑水里呢。”谢郴挑眉道。
“至少在他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之前,有些事不需要他知道。”许安琰手撑着下巴道:“再说谁知道那女人会不会突然发疯啊,她倒是挺会躲的,找了十几年愣是半点影子都没有。”
“她连洛云竹都防着,要找到她还真不是件容易事。”谢郴自怀中拿出一封鎏金请柬,放在桌上:“更何况她身边的疯子太多,再加上潇夜城那群不要命的人,要解决还是有难度的。”
“若聂磊变成弃子那事情就变的更有意思了。”二人相视而笑,一副坐等看戏的神情。
潇夜城城主原配夫人是陈国国君的亲妹,如今的续弦是国君亲女,贵妃所生的长女。聂磊的兄长娶了陈国皇后的亲妹。
陈国帝后向来面和心不和,太子是皇后嫡子,皇上重视贵妃所生的儿子,再加上已经成年且母族强盛的另外两位皇子虎视眈眈,这朝堂局势明朗,皇子争权,他很是好奇究竟谁会胜出。
谢郴自怀中拿出一封鎏金请柬,放在桌上接道:“别忘了夜老爷子可还活着,他可不会放任独子被杀。”
不然当初许天晞闯入潇夜城时,夜老爷子就不会现身阻止,只是不知道夜老爷子对自己儿子的所作所为究竟知道多少,是明明知晓却故意放任,还是根本就不知情。
“他潇夜城若是一心找死,也别怪我不留情面,我可没我爹好说话。”许安琰手指轻轻点在那张请柬上:“这什么情况,他苏丞相的面子这么大的吗。”
“当然大了,难道你就不好奇他这狐狸尾巴藏哪里了。”谢郴垂眸看着请柬,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道:“你不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吗。”
许安琰冷笑一声:“的确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