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可能。”
她都没注意到自己其实在答非所问。
林美珍想讲的重点是,不要早恋。
她表达的重点是,她不会和盛寻早恋。
“你在哪儿见过他吗?”
林美珍狐疑地看余照,“你不会忘了吧?你住院的第二天,他也发烧了躺在你隔壁的床输液。”
“他发烧了?”
“他下午就好了,然后跟他妈回家了,你那时候还没醒呢。”
“不严重吧?”
这就纯属是马后炮了,她今天还见到了盛寻,看着气色挺正常的。
“你还指挥我给他擦汗呢。”
“哈哈,”余照尴尬地笑笑,自己应该是烧蒙了,以为还是上辈子呢,“你应该没擦吧?”
“当然没有了,你想什么呢?”
“我没干什么奇怪的事儿吧?”
看来余照对自己的认知很透彻,林美珍想起来自己隔着病房的玻璃看到的,余照一只手撑着盛寻的枕头,另一只手珍惜温柔地抚摸他的侧脸,然后弯腰越凑越近,林美珍的手就握在门把手上没有动。
她嘟囔着什么,在林美珍震惊的表情里,将自己的唇结结实实印在了盛寻的唇上。
然后抬起头来,嫌不够一样,动情地张嘴含住了对方的唇瓣,长头发就散落在盛寻的纯白被子上,只能看到她一点点的侧脸,也能看出她笑了。
而那个叫盛寻的男生被人这样亲也没醒,只是抿抿嘴侧头继续睡。
实在是给了林美珍巨大的冲击。
她至今难以言喻那个画面带给她的怪异感受。那不该是两个十几岁少年少女的相处模式,太过熟稔,让她觉得这两个人就像是认识很久了一样。
可现在孩子说,他们压根没讲过话。
所以那种暧昧的气氛只是自己的错觉,真实情况是,自己的女儿是个女流氓。
既然余照忘了,她也没必要再提,这个秘密全世界只有自己知道,“你没干什么,你就一直睡觉了。”
看到余照放下心来,她又想着,果然是喜欢盛寻的吧。
刚开学就喜欢班级里的男生,这三年可怎么办,林美珍愁起来。
余飞跃是技术岗,每天下了班都会在厂里洗过澡,所以比林美珍要晚回家,他打开门就看到了唉声叹气的妻子。
“怎么了?”
林美珍把他拽到卧室里,两个人嘀嘀咕咕。
余飞跃听一会儿,脸色越来越奇妙,“啊?”
“圆圆啊?圆圆主动?”
“不能吧哈哈哈哈哈哈”
直到被妻子掐着腰间的肉拧了两圈,他龇牙咧嘴,“我错了我错了,那这样吧,以后圆圆放学,我去接她,坚决杜绝她和男生接触。”
看到妻子表情松动一点,他又劝着。
“这十六七岁不就是容易对好看的异性有好感吗?那天我也看见那个小男生了,确实好看啊,白白净净的,就是在我看来有点柔弱了。”
感情他们一家三口都觉得盛寻长得好看。
林美珍捂眼睛,感觉自己的血压要升上去了。
余飞跃狗腿地给她捏肩。
“老婆,圆圆多乖啊,从来也不让人操心,你也得信任孩子,咱们就多教育她别早恋,其他的适当着管一管,别适得其反起逆反心理,这青春期本来就不容易懂。你别太焦虑,是不是?”
“是是是,你余先生最会教育孩子。”
余飞跃推着妻子的肩把她安置在客厅的凳子上,又去敲余照的房门,把她叫了出来。
“正式通知,啊。”
余飞跃将家里的印花小茶杯翻过来,先给林美珍倒一杯,然后再给一脸莫名的余照倒一杯,最后才是自己的。
“以后你每天下了晚自习,爸爸都去接你。”
“啊?”余照回忆,以前不都是让她自己坐公交的吗?
“坐公交多方便啊,就两三站,你折腾什么?”
“我们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暂时就这么定。”
余照被滚烫的茶水烫了一下,“那冬天怎么办?冬天那么冷,电动车冻死人,而且雪下大了电动车也不能骑啊。”
他们家现在还没有车,代步工具是一辆电动车。
“看情况定,不行的话你就坐公交回来,但是大部分情况,爸爸都去接你。”余飞跃一本正经。
余照只好点点头。
“那行吧,我晚上八点三十五下晚自习,出来的话应该是八点四十之后,你自己拿捏时间吧,别来太早了。”
“那这件事儿我们就愉快地通过了,还有件事儿,今年你的生日快到了,爸爸妈妈想着你也是大孩子了,你想要什么,我们给你买。”
“我想要钱。”余照举手,
“钱?”余飞跃疑惑,她悻悻放下手,“我要钱,蛋糕也别买了,我就想要钱。”
提起钱眼睛都亮了。
“瞧瞧你们家这财迷的基因”,林美珍端起杯,又学余照的语气,“我就要钱~”
一家三口都笑了,余飞跃好脾气地应答,“行,那你今年的生日爸爸妈妈给你包红包。”
余飞跃突然想起来,“圆圆小时候,有一次,看电视看得正起劲呢,我跟她说话都不理我,我就喊,谁掉的钱?她立刻低头去找哈哈哈哈哈哈哈”
余照也不管她爸妈打趣她,又一次叮嘱,“别买蛋糕,浪费,吃了变胖还对牙齿不好,就给我现金就行了。”
“哎呀知道了。”
林美珍看事情都说完了,把她往浴室里推,“小姑娘家家的,这个磨叨,快去洗澡睡觉。”
过了一会儿,浴室里又传来余照的声音,“妈!给我搓搓背!”
林美珍叹气,“我真是欠你的。”
九月一号,余照穿着白蓝配色校服,一双灰色的运动鞋,背着鹅黄色书包,下了公交顺着人流往校门口走。
六点起床的日子好可怕,她真的很爱睡觉,休息日不起早可以连睡十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