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碗里怎么有花生???”
胖乎乎的花生正躺在盛寻放了一点点辣椒油的碗里,是她疏忽了,大家放调料的时候她正好走开了,没想到这麻辣烫最后的调料里居然被阿姨舀了一勺花生,还好不是花生碎。
“你碗里也有啊余照。”王梓夹起自己碗里的,“大家都有吧?最后盛进碗里的时候阿姨放进去了一勺。”
盛寻软嫩的唇抿着,筷子要夹不夹的,做错事一般无辜地看她。
天哪,兄弟,你花生过敏啊,余照无语地想起家里是怎么发现盛寻过敏的。
他本人一直也没发现自己花生过敏这件事,直到结婚那年过年去余照家拜访,盛寻拘谨地坐在她家客厅里,因为正是新年,家里的坚果都盘盘摆在茶几上。余飞跃朝盛寻推了推装花生的盘子,示意他别客气自己吃,言听计从的盛寻便自己扒着花生吃,还因为紧张老实地只吃那一盘,结果在饭前疯狂咳嗽,皮肤通红肿起一个个蚊子包一样的风团。
把大家都吓坏了,后来才知道他是花生过敏,以前他也多少吃过花生,因为量不大,就只是轻微的咳嗽被他习惯性忽视,这次在余照家吃了好几颗,第一次症状这么严重。
因为这个,余照连带着都不怎么吃花生,家里也没什么花生类的零食。
余照抽了两张纸,把自己碗里的花生夹出来,又问盛寻,“你能也都夹出来吗?”
他点点头二话不说照做,王梓和顾江帆闻言也问,“我们用不用也夹出来?”
“不用,我就是看不得花生,他不是坐我对面吗?你们的碗我又看不见。”虽然她这样解释也有点奇怪,在座的三个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提出质疑。
“你之前说...有什么事要问我意见?”
盛寻说话语气还真是始终如一的软。
“你愿不愿意在晚自习写完作业以后,教我学数学?”
“教你学数学?”这句话盛寻复述得缓慢,然后有点窘迫地小声讲,“我的数学还没到能教别人的程度。”实际上他的成绩只有数学和语文能勉强及格,其余的都不太行,不然也不会喜提倒数第二。
“我看了,你数学是90多分吧?我才30分,你完全可以教我的程度。”
“班里有更合适的人选吧?”盛寻转头瞧瞧王梓他们俩,发现这两个人已经聊别的话题聊得火热了。
“江帆的数学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我附近就剩下一个刘艳艳了,但她又是团支书,又是语文课代表,而且她班级第二,自己学习还不够呢,怎么能抽出时间来教我?”
看盛寻张张嘴又合上,她继续讲,“我不想找数学成绩太好的人给我辅导,我数学超级差,他们肯定会笑我。”
眼看着盛寻犹豫,余照也豁出去了,上半身凑近一点,用可怜的眼神去看盛寻,杏仁眼里都是祈求,“行吗?想来想去你最合适,这样的话你以后数学课也要好好听课啊,就能一直教我了,行吗?”
盛寻是吃这一套的。
“我...嗯。”他重重点头。
余照笑起来,跟盛寻四目相对,“那就说定啦,每天晚自习,你都写完作业以后教我学数学。”
“好。”
“那么相对应的,我也得给你回报。”余照拿过水瓶喝水,“我没有补课费给你,每天在食堂给你提供两顿饭,行吧?”
盛寻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余照赶紧用腿撞了一下顾江帆,示意她帮帮忙搭腔别再聊天了。
“你们说什么呢?”顾江帆连忙问。
“我说,”她声音大一点盖过盛寻,“以后晚自习,都由盛寻来给我辅导数学。”
王梓问,“那他是不是要跟高山海换位置啊。”
“不用,晚自习我跟你换,王梓,行吗?”
“行啊,”王梓乐开花,余照的位置跟顾江帆前后座,他超喜欢的,这样岂不是每天晚上都可以坐在顾江帆身边上自习。
“然后,我说作为给我补习的报酬,我每天请盛寻吃饭。”
盛寻一脸为难,显然是想拒绝但不知道怎么说。顾江帆立刻,“那挺好呀。”
王梓犹豫,“大家都是同学,也没必要提报酬什么的吧。”
“对,不用给我报酬。”
“王梓,”余照挂上客套的微笑,“这样的话,以后每天咱们四个都可以一起吃饭了,你平时也是自己吃饭吧?四个人就可以派一个人占座位了。”
王梓恍然大悟,连拍盛寻肩膀,“行行行,我看行。”
盛寻的卧蚕好像都耷拉下去,纠结得不行,但余照知道,这个阶段的盛寻,不开心也不会拒绝她的,会忍着,只要身边说的人够多。
“无论什么事都要讲公平,盛寻。”余照抽纸擦擦自己的嘴,“你付出时间和精力来帮我学数学,那我就要给你对应的报酬,这才平等。”
“对呀,”顾江帆认同地讲,“不然凭什么无缘无故帮忙啊。”
“对对,她们说得对。”王梓高兴地讲,“咱们可以一起吃饭了啊。”
看到盛寻勉强笑了一下,神色还是郁郁的,余照也不想让他这样被别人的意见左右和裹挟,但显然盛寻青春期是根本吃不饱的,太瘦了。
她一个小姑娘,这个阶段偶尔食欲大增都要连吃两三碗,盛寻每天到了家,恐怕连口热饭也没有,还要现做耗费时间就算了,家里菜色也不好,真的影响他长身体,荀铮可是足足183呢,盛寻因为吃得差,整整比他矮了5厘米。
而现在,这5厘米的差距余照一定要追回来一些。
吃了饭余照就开始犯困了,今日阳光充足,被太阳一晒暖洋洋的。
回到教室的时候依旧空无一人,走读生基本上都会回家吃,住校生吃完饭就回寝室,导致这个时间的教室静谧极了。余照拎起自己的外套,在盛寻诧异的眼神里,坐在了王梓的座位上。
“我在这午睡你不介意吧?”
她说着就趴下了,把脸压在胳膊上看浑身紧绷的盛寻,轻声说,“现在才十一点五十,还有好久啊。”
“嗯,”因为余照趴着,他要是趴下就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