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贵了。
体育老师的哨子再次吹起来示意大家集合继续打羽毛球,余照拉住离开的顾江帆叮嘱,“你跟王梓说,你们千万什么也别买,知道吧?别让盛寻花钱。”
“知道啦,”顾江帆举起球拍挡住两个人的脸,“这把你心疼的。”
“那边两个女生,别聊了。”体育老师看她们,“集合了。”
两个人走回自己的小组被分配的位置,然后余照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因为旁边的王悦换成了李想。
搞什么,王悦就够烦的了。
哨子声响起来,体育老师看到大家都扭头看他,又叉着腰喊,“刚才有同学反应四人一组打球总是被抢球他打不到啊,这样,咱们就小组内变成两两打吧,你们自己找地方,只要别被我抓到你们在玩,”
他伸出两根手指指自己的眼睛,“我一直看着呢。”
余照差点没笑出声来。
体育老师一喊开始吧,她就窜去对面拽起盛寻的校服袖子就跑,扭头看李想的时候,她一脸阴沉地抱着球拍看着他们,这么一想,自己在现在的李想青春故事里,完全就是个心机婊吧。
哈哈,想到这真的要笑出声了。
两个人找了块空旷的地方,盛寻的球就温和多了,运动使人肾上腺素狂飙,她开始觉得快乐,甚至会在打回去的时候给羽毛球配音。盛寻被可爱得不行,一边露出一排牙,一边继续往余照身边喂球。
李想酸溜溜地瞧了几眼,然后跟王悦把位置换了回去。
就这样,晚饭后王梓和顾江帆快速回到寝室换了衣服,而余照和盛寻还穿着各自的校服,齐聚灯光闪耀的包房,王梓快速蹦去点歌机旁,给余照来了首生日快乐歌。
L型的长条沙发上,盛寻有点拘谨地坐在上面,之前从没来过,看到大家都驾轻就熟的样子,他舔舔嘴唇,奇异地没觉得自卑,只是觉得看到朋友们快乐他也快乐。
尤其是余照的笑脸,特别有感染力。
她清秀又漂亮,看着很柔弱,性格却意外地刚强。像一朵夜色里缓慢生长的白色洋桔梗,柔美坚韧,让人看了就心生向往。
王梓已经开始高歌了,余照伸出手拽盛寻的袖子,“来,”王梓的歌声太高亢,她又弯腰凑近一点,“来!”
然后她将不知所措的盛寻拽到了点歌机的屏幕前,摁着他肩膀坐在沙发的拐角,自己在旁边弯腰。
“盛寻你看...要是想要搜歌名呢,就从这里开始....”
她好像是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懂一样,拉着他将功能试了个遍,中途王梓唱着唱着伴奏就换成了原唱,他笑嘻嘻地指着两个始作俑者,“干嘛呢干嘛呢?!把你们抓起来。”
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王梓和顾江帆已经情歌对唱好几轮了,顾江帆准备歇歇嗓子,便将麦克递给余照,“你把你点的歌调上来几个。”
余照干脆将自己点的《最浪漫的事》[1]调上来,伴随着悠扬的前奏思维飘远。
悠扬前奏的第五秒,面前的棕色木门徐徐打开,她有些紧张地捏紧了裙摆,微微提起迈入小小的礼堂。红毯边摆满了气球和纯白绽放的花,看似娇艳的花都是布艺的,他们根本承担不起鲜花的价格。
两旁餐桌的亲戚朋友都看着这里,她却并没有平时被人群注视着的忐忑,眼睛里除了这条路尽头的那个人,她好像谁也看不到。
第十九秒,她迈上台阶站定,与尽头的盛寻对视。他鲜少穿得这样正式,白衬衫红领带,外面是合衬的西服,让他挺拔秀气,细软的发丝都掀起来,露出饱满额头,如此清俊好看。
正带着浓烈的爱意望着她。那个时候,他们都是自愿被婚姻束缚的。
歌唱到一半就唱不下去了,在大家不解的时候,余照为自己找借口,“调子太高啦,我根本就唱不上去。”
“这还算高?!”王梓拿着另一个麦克,活动活动脖子,“哥给你们来一首更高的。”
盛寻不怎么听歌,流行歌通通不会,在三个人的怂恿下,点了一首唯一看着眼熟的。不太熟练,于是唱着唱着他就找不到调了,余照便轻轻与他和声,给他纠正离家出走的调。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2]
盛寻想,幸好音响的声音很大,彩灯一直闪烁,把他完美隐藏在了背景里,不然他真的会在余照干净澄澈的歌声里因为心脏狂跳死掉。
三个人加一个观众唱累了,便放了点舒缓的歌,四个人围坐在桌子边上聊天。
“你们说,十年之后是什么样呢?”王梓捧着下巴,“真想不到呀。”
余照答道,“你应该已经工作了吧?”
“是呀,”他灌了一口可乐,“我希望到时候我一定是个粉丝很多的旅游博主,然后我游遍大好河山,每天拍美景美食,自由自在!”
余照想想未来说自己好几天都没刮胡子的沧桑的王警官,用自己的可乐瓶去与他干杯。
“看好你,加油。”现在一心想出门看世界的王梓是真心的,未来回到浪浪山[3]的王梓也未必是生活所迫,只是同一个人处于不同时间里,选择不一样罢了。
顾江帆紧接着,“我希望我十年之后会跟我喜欢的人结婚,有个稳定工作,每天回家了一起做饭!”
余照点头,也与她碰可乐瓶,然后三双期待的眼睛望向盛寻。
他攥紧自己的可乐瓶,“我希望我能有钱,”
没有钱真的限制太多了,还有,他看向余照,希望余照能如同今天一般,在他的未来里。“还能跟自己喜欢的人结婚。”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么羞涩干嘛啊。”王梓嘲笑,“就算结婚,你又不是新娘。”他和顾江帆不厚道地捂着肚子笑。
余照想,她要是什么也不做,2018年的盛寻会永远被留在冰冷浑浊的东川江里。这次,她一定不会让他这样的。
“你呢?余照。”
顾江帆连忙两只手握拳,做出记者采访的样子,把余照都看笑了。
她沉吟,眼睛看着包间的墙壁出了神,“希望十年后我重要的人能身体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