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真的。”
四个人你推我我推你,盛寻站在机器前,就眨着眼睛等她们四个点单,一长条的小票打出来,为首的女生又问,“你叫什么啊?你好乖啊。”
看他不太想回答,她也不在意,又问“你多大了?”
“16,”
他轻声回答,去按照小票备餐,杨婶就一脸坏笑地倚在后厨门口看这里。
“还在上学吗?”
“嗯。”
“那你是清河一中吧?高一?”
“嗯。”他为难地瘪瘪嘴,希望眼前的人不要再问下去了。
“你有没有女朋友?”
他拿着夹子的手一顿,看到四个人放光的眼睛,他干脆点头,“嗯。”
“我说女朋友??”
像是怕他回答嗯回答习惯导致没听清问题,女生又问了一遍。
“有,”他想起余照的脸,又补充,“有喜欢的女生。”
想到余照他心里暖洋洋的,难得不再唯唯诺诺的,眉眼柔和朝为首的女生轻轻笑了一下,“她很可爱。”
余照惨白着一张脸走出出站口,先是喘着粗气扶着栏杆站了一会儿,才观察周围有没有旅馆。
昏睡了两个小时,她忍着困意用水狠狠拍自己脸的时候,才感觉到了一点精神,她的时间并不多,回程的票是4号凌晨一点的。
背着背包凑近小旅馆的胖胖女老板,“您好,您知道去光远寺要坐什么公交吗?”
“远着嘞。”
她一口浓重的方言,听到余照的北方普通话,不由得感慨,“小姑娘到这么远的地方干什么?”
“我来旅游,”
“噢,”阿姨了然点点头,“旅游去什么光远寺,那里都是去上香的,”
一通闲聊,最后阿姨还是热心地给她指了路。
公交前座开着一点点窗,车开起来就会有微小的气流拂在她脸上,让她脸痒痒的。脑袋还是有点反应迟钝的感觉,25个小时,她真的从来没觉得这么难熬过,睡睡醒醒,头晕得不行。
这还是不怎么晕车的她,要是晕车的盛寻来,岂不是半路就昏过去了。
这是她两辈子第一次来锦绣,只觉得这里的人说话她虽然听不懂,但是语调都好温柔,两个女孩在前座叽叽喳喳的讲话,特别悦耳。
这条公交的终点站就是自己要去的光远寺,以那里为中心,她咬住马克笔盖,在纸质地图上标记所有学校的名字,准备挨个去看看,荀铮这样的孩子应该是很让人印象深刻的才是。
画完了标记,她眯着眼睛瞧车窗外,感慨同样的2008年,清河跟锦绣一比像个城乡结合部。
不知道荀家十一会不会出门旅游。
如果能见到荀铮的话,她肯定死缠烂打也要让他见见盛寻的。
她到光远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地处文化名城的光远寺门前,两排高大的树在秋雨里被打落了无数树叶,有种奇异潮湿的香味,脚踩在落叶上会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余照在路的尽头抬头望着寺庙的大门,庄重的大门掩不住焚香,透过门来缠绕着她,余照退却一步没有进去,而是转身去找起了旅馆。
小小的宾馆叫福来,名字也很可爱。
没时间再休息,她捶捶自己酸痛的腰,拿起地图去前台,跟前台小妹妹确认这附近的初中是哪几个。
妹妹年纪不大,听到她问初中立刻有种押题押到的惊喜,“我就在附近的18中读书。”
“太好了,”余照从冲锋衣的兜里掏出盛寻的学生证,“你见过这个人吗?”
小女孩凑近,仔细看看,“没有,不过他怪好看的,”
余照认同地笑笑。
“你找他干嘛啊?”
“我们...”余照想了想,“我们以前认识。”
“能帮我看看这附近的初中我都标记上了吗?我准备挨个去瞧瞧。”
小小的地图存放着她全部的希望,沉甸甸的背包就留在了宾馆里,她深吸一口锦绣湿润清新的空气,满脑子都是盛寻,她一定要在高一结束前把他送回家,这就是她回来的全部意义。
她将盛寻的学生证照片撕下来,扬起笑脸问保安室正吃着晚饭的保安大爷。大爷推推眼镜,将照片拿到手里离远点看,慢慢摇头。
“没见过这孩子...你说你捡到他什么啦?”
“钱包,还有他身份证。”余照摸摸自己的兜,装作里面有东西一样。
“那你没去他身份证上的地址瞧瞧吗?”
余照心里一惊,脑子累得完全不在线,“我去了,说搬家了,他的年纪应该就是附近上初中的。”
“确实没见过,你再去别的学校找找吧。”这一套话术已经失败两个学校了。
正好有个学校有初三的学生下课,她在小饭馆里还凑过去挨桌问有没有见过荀铮的,大家都纷纷摇头。难道荀铮家是高中的时候才搬来的吗?
她其实对荀家没什么太多了解,只知道他们是自己做生意的,荀铮爸妈开了个小公司。
眼看着天色渐晚,再黑下去她也不敢在路上乱走,只能先回了宾馆准备明日再战。
洗上热水澡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她躺在床上想,这件事儿说起来太匪夷所思,突然宣称自己的同学不是亲生的,而是从几千公里外的另一个城市被拐卖来的,而自己还知道他家人的名字,怎么看怎么觉得离谱,说出去她会被当成神经病。
重点是,他们家根本不知道还有个盛寻。
如果他们知道有个孩子丢了,大张旗鼓地找,她就可以干脆带着盛寻去报警。
想到这,她的脑子里想起一直被她刻意忽略的第四条路。
那就是盛寻本身。
让盛寻相信自己根本不是亲生的,然后攒钱做亲子鉴定,带着无懈可击的证据去报警,这样他也能回家了。
是啊,这个其实才是最适合他们的路线,可之前她为什么刻意地想忽略呢?
她侧头去看窗外的夜景,因为最开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