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余照将雪团贴在他脸上,因为偷袭成功高兴地笑出声来。
“余照。”盛寻被冰得缩脖子,但却没有躲开她的手,“你能不能别...”
“嗯?”
她对面的人吸了几口冷气,说话都泛着白雾,她连忙将手里的雪扔在地上。
“没事儿。”
他又不说了。
“干嘛这样啊?别说一半嘛?”
她话音刚落,就被盛寻揽在怀里转了个身,有砸在他身上破碎的雪团扑到了她的脸。
“啊,谁啊。”余照在盛寻怀里不满意地问。
盛寻不放开她,她就踮脚去瞧,居然是李想,她似乎是因为两个人明目张胆地在她眼前互动觉得不满意了,所以团了一大团雪来借着打闹的由头砸余照。
本是朝着余照的头瞄准的,现在雪都在盛寻的后脖颈上,他不在意地用手扒拉扒拉,将要去复仇的余照拉住。
“余照,你别跟严厉说话好不好?”
“什么?”
盛寻用祈求的语气,“别跟严厉太近了。”
余照看着盛寻的表情呆住,他下唇委屈地嘟出来,配上他微微下垂的眼型和细软睫毛,可怜巴巴让人怜爱的模样。
让她看了就心软。
她突然回过神来,甩开盛寻的手,慌乱地走回已经疯够了的顾江帆身边,再看他时,他一脸难掩的失落。
盛寻刚才是在干什么。
他让自己别跟严厉走得太近,所以他刚才脸色不好看是因为他在看严厉跟自己打闹,他居然是嫉妒了吗?
盛寻...又一次喜欢上自己了吗?
她不开心地伸出拳头捶了一下雪堆,这怎么能行呢,他还要回家的,之后他们的人生就不该有交集了。
他们不能有开始,有开始的话,放手会变得很痛苦。
扫完雪一进教室里被暖气一扑,外套都泛起了潮气。
余照路过后门的盛寻座位,头也没回走到了自己那里。
自从盛寻坐到了后门,他们之间的数学补习就被迫停了,后门开着经常有女生走过去看完盛寻后偷笑。
给他递情书更方便了,但余照看到的总是他伸手推拒的样子。
于是盛寻更喜欢把后门关着,隔绝视线,隔绝情书。
小小的会议室被笑闹声充斥,余照和顾江帆来得晚,一路走到倒数第二排,才看到了一排空座,最后一排靠窗里面是盛寻,旁边是盛庭竹和王梓,再加上齐士,整整齐齐抬头看她们。
余照别扭地不想坐在盛寻正前方,走到了第二个位置盛庭竹前面就坐了下来,顾江帆有点纳闷,却也没问为什么,顺势坐在她旁边。
这时麦克终于调试好了。
体育老师清清嗓子,用粗犷的男低音指挥,“最后一排男生,”
他看向盛寻,
“把窗帘拉上,看不清屏幕。”
学校还在用着老旧的放映设备,想要看电影的同学自然都向前坐,在后面是看不清晰也听不清的。
盛寻闻言站起来,把丝绒的窗帘一拽,遮住了光亮,体育老师继续说着,
“想干什么干什么,就一个要求,不要吵闹,不要耽误想看电影的同学。”
下面欢呼起来。
“里面有人吗?”
严厉和一个六班男生抱着零食问到,“没位置了,余照能不能往里挪一挪?”
余照便只能抱着自己的外套,不情不愿地挪到了盛寻的正前方。
光线并不清晰,视觉受限的时候,耳朵反而挑起大梁。
余照甚至能听见盛寻在她背后清浅的呼吸声,她婉拒了顾江帆一起玩跳棋的邀请,在电影敲锣打鼓的片头里,借了一本顾江帆的小说看,戴上mp3听歌。
余照在看小说翻页的空隙回头望一眼,齐士埋头玩手机,六班的男生在观战,中间的四个人玻璃跳棋战况焦灼。
而自己身后的盛寻看也不看,一只胳膊伸直,趴在桌子上,这个角度也看不到他是不是在睡觉。
余照转回去。
在悠扬的歌声里心跳漏了一拍。
只是,只是他的胳膊,就轻轻搭在桌子上,细长白净的手就垂在自己身边,划分出了一块属于她的安全区域,离她很近,如同隔着空气在抱着她。
莫名有种爱却不敢触碰的疏离克制。
她使劲晃晃头,希望自己停止恋爱脑的脑补,可她低下头去,不合时宜地回想起温暖干燥的手指爱抚自己皮肤的感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圆圆,吃薯片。”
严厉眼睛还在看着棋盘,手拎着薯片袋子示意余照自己拿,盛寻动作迅速地坐起来,就那样一直看着她,她连忙摆手,
“我不吃,谢谢。”
盛寻趴回去了,看样子没有睡觉。
余照好笑地发现他垂着的手变成了攥拳,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这让她想起来小猫,他好像很信任她,从不干涉她的自由,以至于让余照误解他在恋爱里是很大度的人。
直到她大学毕业刚刚和盛寻住在一起,有几个留在汇江工作的同学,学生和打工人的身份转变太快,让她们不太能适应这个阶段,纷纷在闲暇时约出去彻夜疯玩。
有一天盛寻有事儿回了清河老家,闲着也是闲着,她就答应了同学们去彻夜唱k,第二天在家里晕头晕脑补觉的时候,盛寻轻手轻脚地回家了。
被亲得喘不上气她才迷蒙着醒过来,看到了表情奇怪的盛寻。
他皱着眉一脸严肃,明明在吻她,却没什么温情,带着点冰冷。
余照讨好地伸胳膊揽住他的脖子,将他压在了床上,笑嘻嘻地亲一口。
“回来啦?”
“你昨晚干嘛去了。”他板着脸。
“你看到我发的朋友圈了?”
余照趴在他胸膛上,跟他绘声绘色地讲昨晚哪个哪个同学吐槽老板的奇葩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