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伸手拦住想要把盛寻直接从校园里带走的牛翠花和盛立业。
这场拉锯战最终以大家一起齐聚徐老师的办公室为结尾落下帷幕。
看到夫妻俩保证会好好沟通,徐老师将几个孩子都撵回教室上自习,余照就穿着一件衬衫,充耳不闻地跟着他们上了四楼,徐老师瞪她她都装作没看见。
“孩子的事儿我听说了,有话就得好好说,你们这上来就拉着人要带走,是不是过分了?”
“行,那我们就在这说。”
牛翠花抱着胳膊,看一旁站着的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衣服都碎了十分潦草的盛寻。
“盛寻你个小兔崽子,你个白眼狼....”
“你说话注意点!”余照出声。
“你谁啊你。”牛翠花立刻朝余照翻白眼,“我们家的事儿,轮不到你管。”
“什么你们家的?盛寻可不是你们家的孩子!”
“哎呦,你个小丫头知道的还不少呢!那我也告诉你!”牛翠花说着站起来,“盛寻现在还在我家的户口本上,我跟他爸现在还是他的亲生父母!明天我们就给他办退学,你信不信?!”
“你敢?”余照怒上心头。“你当现在是什么年代?”
“再什么年代我也是他妈!”
牛翠花走近盛寻,盛寻红着眼眶抬起脸,看她的眼神里只有恨意。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
盛寻脸都被扇得扭过去,余照立刻激了要上去还手,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她简直想撕了眼前的两个人。小小的办公室乱作一团,牛翠花拉扯余照的衬衫,余照一直想去扇牛翠花的脸,盛寻上前要挡着余照,徐老师在一旁焦心地要分开他们。
“行啦,行啦。”
盛立业终于坐不住了。
他伸出手狠狠一拍桌子,“有完没完了!”
打架的两方都暂时消停下来。
盛立业叹了口气,语重心长,
“盛寻,我跟你妈这些年,对你也不错吧?”
盛寻的脸已经肿起来了,闻言愤恨地望着他,“不错?什么不错?你是说你们俩把我当条狗一样养着就是不错吗?”
“呸!”牛翠花吐了一口口水,
“白眼狼,供你吃供你穿的,现在在这说我们对你不好??没有良心,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供我吃供我穿?”盛寻苦笑,“从小到大,我都是穿盛庭竹还有不知道你们从哪儿淘换来的旧衣服,根本就不合身的衣服,饭桌上只敢吃你们都不爱吃的菜,碰都不敢碰肉,你们说这叫供吃供穿?”
“有衣服让你穿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谁家孩子天天买新衣服穿?”牛翠花说激动了,捋捋自己的土黄色粗硬头发,
“当初就应该把你摔死!我跟你爸就不应该好心地把你抱回来!你就找吧,你找吧。”
她一挥手,恶毒地诅咒,“生你的说不定都死透了!看你以后去哪儿!”
“在哪儿都比在你家当下人强。”
牛翠花闻言又要骂骂咧咧来打他,余照立刻去护着盛寻,盛寻也要把她拉到身后,两个人拉拉扯扯的。
“哎呀。”盛立业叹气,
“行了,行了,说正事吧啊。”
牛翠花闻言一屁股坐了回去,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盛寻,”盛立业从衣服兜里往外掏东西,
“这些年吧,我跟你妈养你也不容易,你说本来指望你能给我们养老....”
“呸!平时教育你的那些都听到狗肚子里去了。”
盛寻握住余照的手,死死拉着她不让她上前,现在余照就像个一点就炸的火把,满脸怒气,一丁点的火星都足以让她燃烧起来,烈焰滚滚。
“行了,少说一句。”盛立业怼她一下,继续自己没说完的,
“现在你要去找亲生父母,我们也不能拦着,是吧。”
这两个人是断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盛寻如临大敌地看着他们,等待下半句。
“但是你说我和你妈养你这么多年,花了多少钱?”
那张沟壑丛生的手终于把带来的纸条展开了,
“咱们好歹也当了十几年一家人,”盛立业说着推凳子站起来,将纸条递给盛寻,“你看看吧,没啥问题的话你就签上你的名字。”
盛寻快速看完了,怒极反笑,“你们跟我要二十万??”
“怎么啦?少吗?你知道养一个孩子得花多少钱吗?”
徐老师的脸色极差,“你们跟盛寻要抚养费?”
“是啊,不应该吗?”牛翠花大喊大叫,“我们当初养他就是为了他能给我们养老,现在既然不认我们了,我们也不能白白花这些钱吧?”
“我十七...”盛寻指着自己,“你们跟我要二十万?你们在我身上花了多少钱你们心里没有数吗?”
“反正就这样了,”盛立业不耐烦地挥挥手,
“你要是不同意,那你就打工去,把我们的抚养费还回来为止。”
“盛寻,做什么春秋大梦呢!你以为找你爸妈是容易的事儿是吧?我告诉你,那找父母的,找几十年的都有!”她脖子一甩,“你要是不同意还这20万抚养费,明天我跟你爸就给你办退学,给你找个地方打工去,什么时候还完这二十万,什么时候你再走。”
她得意洋洋地抱着胳膊。
“不要脸。”余照出声。
徐老师站起来,“你们俩这要求我们肯定不会同意的,孩子退学也不是光你们同意就行,得看孩子自己想不想上学。”
“他还想上学??不还钱我们就天天来找他,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牛翠花一双牛眼瞪着,眼白占比过大,配上她凶恶的表情就像个厉鬼。
“我小学时候...”盛寻张着嘴喘气,“我小时候最想要的,就是一双运动鞋,平时穿的鞋是盛庭竹穿小的,他那时候家庭条件也普通,买的鞋质量不怎么样。我穿了没一个月,它就坏了,前脚掌的鞋底都掉下来,一走路...脚趾就在外面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