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不管你怎么想,我只把你当朋友。”
“余照,”盛寻在她耳边轻声说话,呼吸喷洒在她的耳朵附近,让余照的脸热起来,
“你为什么不承认喜欢我?”
盛寻的喉结动了动,“你知不知道,你跟我一起从锦绣回来的时候,在火车上,你睡醒了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样的?”
看余照不回答,他继续说,“下意识的眼神根本骗不了人。”
“这几天我没怎么睡觉。”盛寻清俊好看的侧脸在这昏暗的包房里打上阴影,
“也许是你对我太好了给我的自信吧,我想你,想我的事儿,想我们俩的未来。我很确定的是,我想跟你有个未来。”
“我不会同意的。”
“那我就等着。”
“我这辈子都不会同意。”
“那我就等一辈子。”将余照的脸抬起来,用手抚摸她没有纱布包裹的温热颈边,盛寻无比缓慢地靠近了她,盯着她的眼睛认真说,
“我什么都不擅长,但我很能忍。”
余照动容到了极点,痛苦地望着他,眼泪从她的眼尾脆弱地窜出来,一路急行,被抚摸她脖子的盛寻顺势拂掉。
余照又坚持不懈地问,
“你走不走?”
“不走。”
“好,”她从盛寻的周围挣脱,鼻音浓重,
“那从今天开始,我就当做不认识你。”
“你为什么非要让我去锦绣呢?”盛寻也急了,“我从来没想过要离开,哪怕我有爸妈了,我也不想离开。”
“你回去,我的使命就完成了。”
盛寻一脸莫名其妙,有点急躁地用舌头顶下了腮边,
“你是不是太强势了?”
“随你怎么想,”余照走到外面的光能照进来的位置,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盛寻,你就当咱们没遇见过吧,这段时间,你就都忘了。”
“等会儿,”
盛寻从包间里大步追出来祈求,“再商量商量行吗?”
“没得商量,要么你回家,要么咱们再也别说话。”
盛寻满脸的不可置信,“我以为我能.....”
“少来那么多的你以为。”
余照将他的手甩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么决然,盛寻愣在原地,看自己被余照甩开的手心发呆。
谢淑梅摸摸儿子的后背,“寻寻,想什么呢?”
盛寻与她对视,缓慢地摇摇头。
“妈,你也跟着他们俩一起回家吧,我住校能照顾好自己。”
“是,我们都知道你能照顾好自己。”谢淑梅揽住他肩膀,和缓地讲,
“知道你独立,但是呢,我跟你爸爸都想跟你待在一起,你懂吗?要是没有这些意外,你本来应该在我们身边长大的,我们会参与你的每一天的生活。可现实是,咱们到现在还生疏。”
“没有...”
“所以我们会把之前欠你的十几年都补给你,你要是实在不想回锦绣,那就继续在这里读,放假了咱们再回去聚。你爸陪着铮铮,妈妈陪着你,只要你开心,怎么都行。”
盛寻难过,“我不想影响你们,可我也不想走。”
“那就待在这,寻寻。”
谢淑梅将他抱在怀里,“不用想什么影响不影响的。”
“可是余照不理我了...”瓮声瓮气的,这句话比刚才的那些都委屈多了,把谢淑梅都听笑了,
“余照这么重要呀?”
“嗯...”
盛寻第一次在她面前像个小孩子一样委委屈屈,谢淑梅感慨,“怪我,是我想让她劝劝你让你回锦绣,害你们吵架了,等有时间我去跟余照道歉,让她理你,好不好。”
“不行,你去道歉她肯定要来骂我。”
说完更委屈了。
三月十号。
开学已经十天,后门的门神归位。
他经历的人生转折惊涛骇浪,也只是他一个人的波涛。
王梓下课了高兴地往他身上扑,热情抱着盛寻。
“哎呀,真是焕然一新,看看这新衣服,看看这新书包,新运动鞋,啧啧,少爷,苟富贵,勿相忘啊。”
盛寻没制止挂在肩膀上的王梓,问他,
“余照回来上课多久了?”
前面的陈欣雨闻言回头瞧了他一眼,盛寻觉得上半年的陈欣雨如果说是恐男的话,这半年的陈欣雨已经完成蜕变,她看他们俩的眼神非但没有闪躲,隐隐还带着厌恶和瞧不起。
“三四天了吧,她脖子拆线就回来了,江帆说了幸好余照的伤位置很低,以后穿带领子的衣服能遮住,不然女生脖子上一道明显的疤那真的要伤心死了。”
王梓说完了看见盛寻的表情又立刻晃他,
“行啦,别想啦,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再去做多余的悔恨。”
“这诗要全文背诵的啊,同学们。”语文老师笑眯眯地推推眼镜,
“这节课还有二十分钟,大家可以自行出声背,”他瞧瞧手表,“下节课我跟化学老师串课了,还是我的,大家就在中午放学前背下来,然后来找我考,每个人都得找我背。”
底下的同学唉声叹气。
余照劝顾江帆,“江帆,你别愁眉苦脸的,这个很好背的,你可以分成几个部分。”
余照拿铅笔,用自己的书给顾江帆划分段落,
“心动/结婚/劝告/负心/痛苦/了结,分成六部分来背。”
“你背完啦?”
“我大概能背下来了....”
“圆圆,你是神童吗?”
我不是,我学过。余照在心里吐槽完,跟顾江帆说,
“大家都说语文是很有延时性的学科,你现在死记硬背,不知其所以然,以后的某一天,恍然大悟,哦原来当年应该抱着这样的心境去读这首诗,它的美可能很久以后你才能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