圾桶里同学扔的塑料水瓶偷偷带回家这件事,他难堪地摸摸脖子。
“哎呦~哎呦~”
陈实一阵高声喊叫,盛寻纳闷地看他,发现他一直抬着脸,朝着刚进教室的陈雪讲的。
“哎呦~情侣装都穿上了!”
他嗓门不小,导致陈雪进来的这一路同学都纷纷抬头看她,陈雪朴实的脸都红了。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套头卫衣,小小精致的logo就在右边胸前绣着,盛寻低头,看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图案。
同学们都揶揄乱叫,他不太高兴地叹了口气,头都不抬了。
陈雪低眉顺眼地进了座位,转头看他。
“荀钰....”
盛寻抬头,“真对不起啊,我的衣服是我妈妈给我买的,没想到跟你的撞衫了。”
“没事儿。”
“真对不起,最近换季我也没别的衣服换,只能穿这件了,你不会在意吧?”
她的语气无比真诚,故作温柔的声音小小,盛寻觉得哪里很奇怪,抵触地没有开口,摇了摇头。
这一节晚课大家都谈论他们俩。
隐隐约约的他总能听到自己的名字,而陈雪的耳朵一直都是红艳艳的。
“哎荀钰,”陈雪旁边的女生回头,“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糖呀?”
此言一出,周围的同学都哈哈笑起来。
“别乱说,”陈雪嗔怪地打了她同桌一下,脸上更娇羞了。
他咬紧嘴唇的肉,给荀铮发信息约他下课某一楼层的厕所见。
下课铃响,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冲出了教室,把一脸莫名其妙的哥哥推进隔间里,
“换衣服。”
“啊?”
“咱们俩换衣服。”
他捂着荀铮的浅棕外套回教室,感觉心里那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减轻了一些,没有再看陈雪的表情,终于能安心做题了。
晚上回了家,忍痛将自己很喜欢的黑色套头卫衣塞在衣柜的最深处,决定再也不穿去学校了。
趴在桌子上睡觉很累,他皱着眉揉自己僵硬的脖子,每一根筋都酸疼。
还没从困倦里抽身,陈雪转身递给他一瓶水,最近总是帮陈雪拧水他都习惯了,半睁着眼睛接过来拧完又递回去,陈雪一言不发地接过去,连谢谢都没说。
“好甜呀。”
远处有两个女生这样小声讲。
他脑袋里警铃大作,瞌睡都飞没了。
这种全班都揶揄他和陈雪的氛围让他很是难受,觉得不适又抵触。
这事儿他很烦恼,却不能对余照讲。
偶尔老师念名字他和陈雪的前后挨在一起,班级里也要一阵呜呜叫声。
就连跟同桌借笔记,陈实都要坏笑着大声说,
“我没记,你跟陈雪借。”
他不说话了,陈雪回过头,捧着自己的笔记本轻轻放在他桌上,他看着自己桌上的绛红色封皮笔记本,浑身难受。
“陈雪?”
“嗯?”
“还你吧,我先不用了,谢谢。”
9月19日,周六,盛寻细长的手指胡乱摸枕头边,摸索了好几个地方,才找到了震动的手机。
“圆圆?”他揉着眼睛打哈欠,“这么早就醒了。”
“盛寻,起床了,七点半了。”
“嗯....但是你周末不是睡到快十点才醒吗?”
“咳,那已经是过去的我了,限你十分钟打开电脑。”
他头发乱七八糟像个鸡窝一样,抽着鼻子坐在凳子里迷蒙,
“然后呢圆圆?”
“然后打开你的英语书。”
他抓抓头发,从书架上抽出英语书清了清嗓子,又顺手挠挠脖子,将脖子附近的白皙皮肤都挠红了。
“盛寻同学,早晨的英语早读开始了。”
“早读?”他的嗓子还是哑的。
“你九点开始补文科的课是不是?”
“嗯,那以后周末的七点半到九点之间,我都会带你早读,读课文加背单词,请你把耳机戴上,不然咱们说话会听不清楚。”
“好。”
“你们学到第多少页啦?”她翻着自己手里的英语书,整个人团在凳子里,慵懒地翻。
“三十四页。”
“这么快?”她的杏仁眼瞪大,
“那你翻到三十五页,正好是新的一篇课文,拿出笔来,第一句....”
余照读英语课文是清脆流利的,没有如他一般的蹩脚口音,清澈好听。
她读完一句就停下来,盛寻后知后觉她在等自己跟着读。
他连忙清清自己早起不中用的嗓子,在余照纠正他某个发音的时候,跟着不断重复。
“记住了吧?现在把音标直接写在这个单词的上面。”
“好,下一句。”
在这一方面她是极其有耐心的,一个小时下来,才勉强读完了两小段,但这两段盛寻现在已经可以独立地读下来了。
她甚至给他划分了一句课文应该在哪里断句。
“行啦,距离你补上午的课还有二十分钟了,快去洗漱吧。”
余照有些疲惫地摆摆手。
补上午课的女老师已经提前到了,他不好意思地给对方倒茶,说自己先吃个早饭。
“不着急,”女生抬手看看腕表,“还有十分钟呢。”
可以称得上是狼吞虎咽地把厨房里留给他的早饭吃完了。
将空盘子放进水槽里,他抽一张纸擦嘴,连忙到客厅的桌子上坐好。
“英语是没有捷径的一门学科。”
“如果你不背单词,那阅读理解的题在你眼里都#%↗我%√你@”
余照说完,把他逗得哈哈大笑。
“我发给你的网页链接,看到没有?”
他点头。
“等会儿拍一套,每天固定背十个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