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回答,谢淑梅叹了口气,“我有时候觉得,咱们全家加起来在你心里也比不上余照。”
“那不一样。”他立刻讲。
“你们是我的家人。”
“余照是我...是我特别重要的人。”
“你呀!”
谢淑梅嗔怪地瞪他,“对学习上点心,听见没有?”
“听见了。”
“再不听话我就给余照打电话告你的状。”
盛寻连连点头,示意自己肯定照做。
第二天,发生了件古怪的事儿。
他休息的时候去上厕所,发现昨晚洗完挂在浴室里晾着的袜子不见了。
昨晚亲手搭在栏杆上的记忆还很真切。
自己的卧室就连父母都不怎么进来。
经常出入的只有哥哥和齐老师。
他将门反锁,给荀铮发短信,【怎么办?我怀疑齐老师拿了我的袜子。】
他哥就在隔壁卧室打游戏。
【?】
推开厕所门的时候,正好跟直接推门而入的荀铮四目相对。
他给了盛寻一个安心的表情,就越过他看书桌边的齐老师,朗声问。
“老师,你不介意我也在这待一会儿吧?”
“你随意。”
齐老师摊摊手,目光在荀铮因为打游戏扎起来的小苹果头上流连几秒就收回去了。
盛寻回到座位继续做题。
荀铮就在他身后坐在床上,一直看着他们这边,在齐老师难得温和给他讲题时歪歪头听着,还认同地点了点头。
“齐老师,你带的包挺好看的,能借我看看吗?”
齐老师的脸色一顿,“我的包没什么好看的,特别便宜,地摊货。”
“是吗?我还没见过呢。”荀铮强硬地回复,“你不敢借我看吗?”
“哈哈,怎么会呢。”齐老师尴尬地一笑,“你看呗。”
荀铮拿过来,翻来倒去瞧瞧,
“我能看看你上课都带什么吗?”
“随意,没什么不能看的。”
齐老师坦荡地讲。
荀铮面色沉静地把拉链合上,放回了齐老师手边,“你这包不错。”
“谢谢了。”
看样子是自己想多了。
盛寻懊恼地用笔戳戳额头。
直到齐老师的闹钟响起来,代表着今天的补习结束了。
齐老师夹起包,没跟盛寻讲话,而是扬起一边嘴角跟荀铮说了句,“下次见。”
他大步走向卧室门。
荀铮抬起下巴,“齐老师,你外套兜里是什么?”
那个背影凝固住了,荀铮立刻走过去,两个人撕扯起来,一个紧紧护着兜,另一个非要打开看。到了这个剑拔弩张的程度,齐老师还这样遮掩着,分明是做贼心虚。
还没等盛寻走过去帮忙,齐老师就败了下风,他的兜里滚出一个白色布团,滚到盛寻的拖鞋前。
是团成一团的袜子。
三个人的表情都僵硬了。
荀铮眼珠一转,立刻松开了手。
“滚。”
齐老师转身想朝石化的盛寻说点什么,但是在荀铮通透的目光注视下,他夹着包灰溜溜走了。
“变态。”
荀铮烦躁地一抓头发,用舌头顶腮边叹气,
“走,下楼,马上把他换了。”
谢淑梅听到的时候都惊呆了。
“寻寻,你想换老师不会是因为你发现什么了吧?”
盛寻抓抓脸颊,“就是感觉他不太对劲。”
“真服气呀。”她烦躁地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摔,“怎么会有人爱好偷别人袜子。”
等余照下了晚自习盛寻一脸复杂跟她分享这件事儿的时候,还摸不到头脑地打字,【我记得他有女朋友。】
【他就是单纯的变态,尤其喜欢白袜子,有些人的癖好就是这样的,不分男女。而且他先是打击你看你性格比较内向,不会强烈反驳他。然后又试探着对你身体接触,发现你根本意识不到,接下来要是你袜子丢了还没什么反应,以后就要对你本人上手了。】
他的柔软睫毛垂下去,【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十月的中段是平稳度过的。
在补习文科的孙老师担保下,换了她的好朋友,一个羊毛卷的女生来给他补理科,终于在提出疑问时有人掰碎揉开地给他讲知识点,顿时觉得省力不少,连对补课的抵触心理都没了。
这一周视频里的余照异常沉默,盛寻看屏幕时她维持着单手托腮的表情许久没动,眼睛垂下去显然是在走神。
“想什么呢?”他好奇地问。
她动作未改只是抬眼看镜头里的盛寻,“我在想一件事。”
“嗯?”
他耐心等着余照说具体是什么事,但余照没有再说,反而是说起来了学校附近的鸡架拌面换了老板,感觉没有以前好吃了。
盛寻细长秀气的手指敲敲笔记本键盘边缘,沉静地问,
“你刚才在想什么?”
“就是一个同学的事。”她好像不太想提,很快就带着点烦躁甩了甩手,
“不说了不说了。”
盛寻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微的失望。
但他锲而不舍地追问,“不会是上次跟你发短信的男生吧?”
余照的眉头皱起来,没有正面回答,“你不认识。”
“你说了我就认识了啊。”盛寻这句话说的语速很快,明显是带着情绪的。
余照立刻冷下脸来,
“你跟我喊?”
“我没有,”他抚额头,手指揉揉眉心,又说,“我就是感觉你心不在焉的,你跟我讲话,但是全程都在想别的事,心根本就不在我身上。”
他说完更委屈了,“咱们就这两天能面对面讲讲话。”
余照叹了口气,“那挂了吧,我要专心去想别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