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你说啊,”盛寻神态自若地继续收拾垃圾桶。
“明天能装一会儿我吗?”
“什么叫装一会儿你?”
他莫名其妙地被荀铮拉到床边坐下,听了半晌,脸色奇妙地问,“所以你不跟我一起回家,都是去送你的同学回家了?”
“嗯,我周六有个比赛,咱妈陪我去隔壁市,放学就来接我。”他的眉头拧着发愁,“我实在是不放心她自己回家,那帮人跟着她好一阵了。”
“她家为什么不还钱啊?”盛寻问。
“她爸带着钱跑了,所以这伙人才赖上她的,她也没办法...帮帮我,行吗?送她到家门口就行。”他说完又想起来,“还有后天,后天她得去趟医院,你也陪着点。”
“行倒是行,但为什么要假装是你。”
“是我才有震慑力,上次见面我就说了让他们别打她的主意,所以最近都只是跟着,没再来吓她了。”
盛寻挠挠头,“那好吧,那你生日怎么办啊?”
荀铮说到这个也不开心,“谁知道这是什么运气,不过了呗,你放心,你的还是正常过的,爷爷奶奶他们都来。”
盛寻努努嘴,没有说话。
“那你们俩加个好友,后天她去医院前联系你。”
“加好友就不用了吧我们手机联系就行了。”
“她手机没法用....”荀铮尴尬,“她手机一开机全都是恐吓短信。”
他想想自己跟余照保证的不加女生,又抱着点侥幸心理,余照就登录了自己账号那一次。何况这也不算陌生女生吧,这是哥哥的同学。
“那你跟她说一下,我送她去医院回来就删好友。”
“瞧你这小心翼翼的样子,怎么?怕余照生气?”
他点点头,一脸心虚地瞧哥哥,“她生气后果很严重。”
生日当天直到下午五点半放学,都没收到余照的短信,他有点别扭地想看看余照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祝他生日快乐。
他根本不在乎礼物,只想要她一个在意的态度。
说起来,他还不知道阮思月长什么样子呢。
昨晚荀铮说了,让他在校门口站着,由阮思月来找他。
正四处瞧着,就有个没比他矮多少的女生笑着扑过来,两个人对视都礼貌地微笑了一下。
“走吧,”他出声。
“我得挎着你的胳膊,”她小声建议,“我们俩就是这么走路的。”
既然都答应了帮哥哥,他想了想伸出胳膊等待着阮思月挎上来,有点僵硬地按照她的牵引往她家的方向走。
还没走出几步,兜里的手机就振动起来,居然是圆圆的电话。
“放学了吗?”她的声音有点沙哑。
“嗯,放学了。”
余光里注意到有几个看着就不是学生的男人膀大腰圆,面色凶恶地盯着这边跟着走,有种被猎食者盯上的危机感,别说是阮思月,就是换个男生来被这样随行恐怕也要吓死。
阮思月有点恐惧地往他这边靠了靠。
他想起荀铮昨晚话语里的在意,今天必须要保证阮思月能安全到家,所以他出声建议,
“圆圆,我回家了给你回电话,行吗?”
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将阮思月拉到了路的内侧,隔绝开那些凶恶的视线。
“好,我等着。”
阮思月的手指都抖着,强装着很幸福很有安全感似的,将他的手拽过去十指相扣,抬脸向他微笑。小声提醒,“你现在是荀铮。”
“嗯。”他轻轻应答一声,在一片忐忑里,注视着阮思月回了家。
她家的小区其实很豪华,大门有保安和电子门禁,单元门下还有密码锁,至少家里是安全的。
这样的条件,他真的想不通阮思月的爸爸为什么宁肯离开家躲着都不还钱,搞得老婆孩子每天提心吊胆度日,出门就要被追债的人纠缠。
“今天真是麻烦你了,荀钰。”
“没事儿,那我就回家了。”
他将手机打开又合上,低头走出小区门盘算着生日的话圆圆肯定不会忘记,说不定是在欲扬先抑。
还没等他走到马路上,就有个满是灰尘的破麻袋从身后当头罩过来。
“什么....”下一秒就被人在身后踹了一脚,保持不住平衡地向前摔倒,很快,就有脚步声围过来,他咳嗽着要把麻袋掀开但是根本不给他的机会。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腿上。
让他痛苦地哀叫一声。
“听说你学跆拳道?你不是能打吗?”
他尽力护住自己的脑袋,因为疼在地上滚来滚去,那几个人一边打一边骂,“你小子少管我们的闲事儿,天天拽得要死....看你就烦。”
“呸,以为你多厉害呢,一推就倒了。”
有充满恶意的声音说着,“任你再厉害也厉害不过钢管吧。”
“哈哈哈哈。”
那人往他腰上狠狠砸了一记,旁边又有人说,“带他去那边的水池里清醒清醒!”
到处都是水,他徒劳地想晃着脑袋挣脱开,可腰死死硌在石头上感觉胸腔都被压瘪了,没有能容纳氧气的空余。
越挣扎水越往鼻腔里灌,呛得他咳嗽不止,没法呼吸,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头被一只手拽着抬起来,他条件反射地将刚才涌进来的水呕出来,痛苦地没法说话。
“别管别人的闲事,小心把自己搭进去。转告一下你那小女朋友,她爸要是再不还钱,我们就不是跟着她这么简单了。”
那个沙哑仿佛带着粘痰的声音说完,再次把他往下按。
耳边被水声淹没。
“你听到没有?”
脑袋一阵胀痛,那摁在后颈的手力气巨大,再开口的时候音色都变了,是他熟悉的方言语调。
“小哥,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倒霉。”
“你干嘛多管闲事呢?你要是没看到我还能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