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补课班多少钱啊?花我的吧?”
“不用,我爸妈会给的,而且我报的班也不是你那种一对一,是小班授课的,不贵。”
盛寻没多说,余照真的很标准室女座,她坐着的那边碗和盘子都以一种整齐划一的姿态陈列着,周围桌面上一滴油都没有。
“我有件事情需要现在就跟你讲。”
“什么?”
“姜远的事儿。”
余照的眉头拧起来。
“你认识?”
“后来认识的,我给他打电话。”他有点紧张地十指相扣,“就是...偶然听说了你们俩有矛盾嘛,他还掐你的脖子,我就想问问你们什么矛盾,他最开始不理我,后来还是跟我讲了,说你多管闲事,跟班主任说他生病了。”
“是这样,”余照因为想起被评价多管闲事这件事儿有点生气。
“嗯,然后我直接问他,你需要多少钱?他说两万,怎么,你给我吗?”
盛寻小心翼翼看余照的脸色。
“你给他两万?”
“借,借他两万,好像现在是治疗的前期,所以有点贵,他说以后维持的时候光是吃药就没这么贵了。”
“所以他的有难处就是缺钱???”
余照纳闷,“那他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啊。”
盛寻酸溜溜,“谁知道呢,他还说你长得像他妈。”
余照翻了个白眼,“我万万不信我像他妈。”
长得像他妈都没能逃过一死,她突然灵光一闪,也许自己被捅的五刀恰恰是因为她长得像姜远妈妈,那现在整容还来得及吗?
“那就是借口吧,我觉得以男人的自尊心来说,确实不可能在在意的人面前哭穷,就像我,我以前穷得要死,我也不想让你看到我很落魄的样子。”
“还男人的自尊心?”余照嘲笑,
“你才多大啊,就开始研究这个了。”
“这不是就像那句歌词说的吗?”
余照挑眉,听他继续出声,“男人的无尽伤痛都锁进黑夜。”
“别好笑了你。”
“圆圆,你以后有事情需要帮忙,第一个就找我好不好?不管是大事小事,我都想当第一个选项,我不想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你的事儿。”
他认真说,
“就算我帮不上,我也能跟你一起想办法。不管什么事儿,我都会尽力的。”
“是吗?我要会发光的月亮。”
余照一本正经。
“这....也不存在会发光的月亮啊。”他为难。
余照贱嗖嗖复述,“不管什么事儿,我都会尽力的。”
“上次咱们不是讲了吗?说要地球上的东西。”
余照回忆,“什么时候?”
“就你喝多了那天。”
“我那天还跟你要发光月亮?”余照歪头,“没什么印象了,我只记得我是去骂你的。”
“嗯,那天确诊了甘蔗男和死渣男。”
盛寻觉得好笑,用手指拽着自己的上嘴唇又放开,
“你还跟我要甜甜。”
“嗯?”
“甜甜。”他复述,一脸无辜,“什么啊?”
余照吸了一口气,表情怪怪的。
“那你...”她又清清嗓子,“那你得在2017年10月5号来见我。”
“这么精准?”
“就这么精准。”
“10月5号是你和我生日的中间日呢,你是9月5号,我是11月5号。”
她倒是不笑了,盛寻惊觉这个话题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高兴的事儿。
立刻瞧瞧自己的盘子,
“我跟姜远说了,钱他要是觉得转账麻烦就直接在班级里还给你现金也行的,还多少他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嗯。”
盛寻再次翻自己的书包,将夹层里的光盘递过去。
余照纳闷地看上面的手写标签,【9.24日宏光花园公交摄像头3】
这一天....
“你看里面了吗?”
“还没,我身边没电脑。”他快速眨眨眼。
“我还真的想找它,不过那时候存档都覆盖了,你这是哪儿来的?”余照翻过来掉过去地瞧。
“姜远当时刻的,据说是因为要存证据什么的,所以刻了一份。”
“所以你知道曾云峰的事儿了?”
他沉默点点头,痛苦说,“那时候你跟我说暂时不见面了我还有怨气,我想想就后悔得要疯了,真不敢想你当时多害怕,没用就算了还给你添堵。”
“没有啊,咱们十一不是过得挺快乐的吗?我过完十一好像就没什么压力了。”
看盛寻还是不高兴,她又说,“见你就很解压,真的。”
“那最近上下学你还是自己走吗?”
她摇头,“我爸会接我。”
“嗯,那就好,你太瘦了,没什么力气,所以遇到这种情况很吃亏。”
“我就算是200斤女孩,也没什么太大优势,这是男女力量的差异。”
“嗯。”盛寻点头,咬紧后槽牙,
“曾云峰到底是哪个?我觉得我应该见过,就是对不上名字。”
“隔壁班嘛,体育课都是一起上的,肯定有印象啊,就是...个子不太高肩膀很壮,喜欢跟高山海勾肩搭背一起走的那个。”
看他还在思索,余照眯起眼睛想什么能让他更快速想起来,
“长得像西游记里的银角大王。”
盛寻还气着呢,听到这没忍住扭头偷笑一下,转回脸来。
“我真的想杀了他。”他又愤恨地讲,
“讨厌程度和盛立业牛翠花不相上下。”
“行啦,他不是已经被制裁过了吗?他牙也掉了,也拘留了十天,也够了。”
“不够。”他嘟嘟囔囔,
“我算是大概想起来他长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