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n都说祖宗作恶,子孙遭殃。 别不信。 我就是遭了殃的子孙。 从我懂事起,我就总梦见一条没了皮,血淋淋的大蛇,最初,大蛇只是盘在我的头顶,可在我二十岁生日的夜里,那条大蛇从床下钻出来。 “沈因,你的劫到了。” 我眼前骤然变黑,一只微凉的手按住我的肩膀,指腹摩挲着我的皮肤,身上突然一轻,被子被掀开,一具微凉的身体靠了过来…… 本该是一场梦,谁知我第二天醒来后,我的腿上竟有一道道的血道子,我当时就被吓哭了。 奶奶听见动静,着急忙慌的跑进来,看见我腿上的血迹也是吓了一跳,听我说是梦见一条沾着血的大蛇钻进我的被窝,她的脸色煞白,人却冷静下来。 奶奶让我不用怕,说那条蛇是她当初供奉的柳仙儿,是得到的大仙儿,不会害我。 我直觉上这事不对,但奶奶说的肯定,我就把心中的犹疑压下。 谁知道,没过半个月,我出事了。 我因为小腹一直疼,去医院检查,却检查出怀孕! 我靠在医院走廊,抓着B超单子,只觉得这事荒谬极了。 “我怎么可能怀孕!”我连男人都没有,跟谁怀孕? 我咽了口唾沫,慌的手心直冒汗。 好半天,我勉强镇定下来,我还在上学,不管跟谁怀,这孩子都不能留。 我想找大夫开单子,把孩子拿掉,还没行动呢,奶奶突然给我打过电话来。 “因因……” 我从小跟着奶奶长大,一听见奶奶喊我,我莫名怀孕的恐惧被无限放大,哽咽着应了声,“奶奶,我……我怀孕了。” 我不好意思跟奶奶说这些,可除了奶奶,又不知道跟谁说。 听说我怀孕,奶奶没骂我,只说:“因因,奶奶知道,你先回家来。” “嗯。” 挂断电话,我擦掉眼角的泪,急忙回家。 我家在县城买了房,但奶奶住不惯,仍旧住在村里的老房子里。 我倒了两次车,到家时,已经下午三点多。 外头天亮着,屋里却拉着窗帘,灯也没开,还有股子香烛味儿。 呛得我直捂鼻子。 奶奶坐在堂屋待客的沙发上,冲我招手。 看见奶奶,我再也忍不住眼泪,扑进奶奶怀里,“奶奶,我不知道我为啥怀孕,我连男朋友都没有处过。” 奶奶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叹气说:“奶奶知道,这不怪你,要怪只能怪你太爷爷!” “啊?”我抬头,愣愣的看着奶奶,下意识的问:“太爷爷的坟地没选好?” 一般有啥事,不都是怪祖宗坟地选的不好吗? 奶奶让我这话给噎了下,瞪我一眼,“是你太爷爷活着的时候不做好事,手上沾了人命,祸及三代,到了你这,正好是第三代。” 我小时候经常听奶奶念叨这事,当时觉得奶奶危言耸听,没放在心上,今天……我下意识摸我的小腹。 “奶奶,我怀孕就是我的祸?” 要真是这样,我得怀个啥玩意儿? 我打了个哆嗦。 奶奶横我一眼,“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你的祸,在你出生时,我供奉的柳仙儿已替你挡下,如今你怀孕,八成是柳仙儿有所求,你等我把柳仙儿请出来,问问他所求为何。” 我记得这事,奶奶曾经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出马弟子,立堂口,供奉着柳仙儿,专给人看阴事。 然而,在我出生那天,奶奶供奉的柳仙儿被剥皮扔到家门口。 可是,再是仙家,那也是一条成了精的大蛇。 想到那晚化成人形的男人,我怀孕,可能是他…… 我手心都是汗。 奶奶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支香,盘腿坐好,点着香,闭上眼。 香烧出来的烟不散,反而聚在奶奶的脸前,渐渐的我就有些看不清奶奶的脸。 隔着烟雾,我奶奶的脸似乎出现了另外一张脸。 奶奶突然面朝向我,神情冷肃,说话时,竟是男人声音:“沈因,你的劫到了。” 我心里一沉。 那一夜,那男人第一次出现时,我听过这话! 说完这话,奶奶的表情变得愁苦,嘴里嘀嘀咕咕的说话,说一会,停一阵,像是在跟人对话似的。 我渐渐品出门道来,奶奶说的那位柳仙儿上了她的身。 她是在跟柳仙儿对话。 香快要烧完时,奶奶再次用冷肃的表情看我一眼,微微颔首,像是应下什么,口吐男声,“可。” 这话说完,烟雾直直的朝我扑过来,呛得我好一阵咳嗽。 奶奶的脸在我眼里渐渐发虚,她握住我的手,声音变成她自己的,“因因,奶奶是等不到你结婚生子的那天了。” 我不明白奶奶这话的意思,着急想问,却说不出来话,急得眼泪直掉。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奶奶伸手给我擦眼泪,“别哭,是奶奶的寿数到了,奶奶有几句话要交代你,你要记好了。” “柳仙儿虽受重创,但他还愿意护着你,只是……”奶奶看向我的小腹,“你得怀着这个孩子。” 我头皮一麻。 奶奶还在继续说,“因因,棺材和寿衣,我早就备好了,棺材在西厢房,寿衣在西屋柜子里,等会你就给我穿上,趁黑把我抬上山,葬在南山阴面的半山腰。” 说着,奶奶低下头,声音小小的,“好好跟着柳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