娯我心里咯噔一下。 香断可不是好兆头。 “唉,您看见了吧?这香,烧不上。”陈志媳妇发愁的说:“从我家老太太咽气,不管是我们这些小辈,还是她的亲兄弟姐妹,谁来都不顶事,这香插上就断!” 我不自觉的附和一句:“确实,香断,十有八九是去世之人心里有怨,不愿离去。” 奶奶在村里给人看事遇到香断的情况,说过这样的话。 陈志媳妇忙不迭的点头,“对对,所以沈仙姑,您看这事该咋办?” 说完,她就充满期待的看着我。 我:“……” 我满脑袋问号。 她为什么问我?还知道我姓沈? 我沉默了下,终于反应过来,陈志媳妇恐怕是认为我是来解决她家这事的人! 柳仙儿明明跟我说只是上柱香而已。 我一阵头疼。 奶奶活着时,只要我放假在家,她给人看风水驱邪,都会带着我,我回忆着奶奶是怎么跟事主说话的,有样学样,不动声色的套话。 我做出观察灵棚情况的模样,语气随意的说:“婶子,我没说过我是来干什么的,你怎么确定我是来看事的?” 陈志媳妇奉承着我说:“昨天您给我们打电话,说您跟我婆婆算是亲戚,今天会过来处理这事,顺带着给我婆婆上柱香,所以您刚才一说烧香,我就知道了。” “沈仙姑,您透个底儿,这事……您有把握吗?我也不瞒您,我家这两天找了七八个人来,过来一看都摇头,白瞎提前付的定金,加起来小一千了……” 陈志媳妇猛地停住话头,觑我一眼,尴尬的笑笑,“您放心,只要您能把这事解决,让我婆婆顺利下葬,绝对给您包个厚厚的红封。” 听到厚厚的红封,想想我清瘦的钱包…… 我一咬牙,干了! 干不成,大不了被陈家人骂一顿。 “家里老太太的事,你能做主吗?”我边说边掏出手机,找出通讯记录。 凌晨三点,有个跟陌生号码的两分钟通话记录。 这个时间,能碰我手机的,只有柳仙儿,看来是他用我手机打的电话。 说来上柱香,结果是驱邪看事,不带这么坑我的! 陈志媳妇眼尖,立刻说:“这就是我老公的号码,沈仙姑,您有什么手段尽管用,这事我能做主。” 她都这么说了,我壮起胆子来,让她先到灵棚外等着,把灵棚的门帘也放下来。 门帘放下,遮挡了光源,灵棚内,只能靠着微弱的烛光照亮。 我看着陈家老太太的黑白遗照,心里喊着柳仙儿,喊了好几声,也没个回应。 我手心直冒汗,实在没办法了,我对着遗像,拜了三拜,在心里说:“老奶奶,有事您跟我说,我尽量给您解决。” 蜡烛的火苗不住的跳动,棺材两侧摆放的花篮里的花瓣也轻微的晃动。 灵棚里也没进来风,怎么晃起来了? 噗的一声,火苗灭了! 灵棚陷入黑暗。 我这才发现不对劲,大白天的,盖着灵棚的布也不厚,灵棚里肯定能透进来光,不应该这么黑才对。 砰! 棺材里突然一声响,紧接着,啪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倒了。 随后,我后脚跟一紧,腿和背不受控制的伸直,肩膀却沉的要命,这感觉像是有人挨着我的脚后跟,紧贴后背,双手却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想跑,却发现双腿都没法弯。 我在心里大喊着,柳仙儿,救命啊! “什么仙姑,一天到晚的你就瞎搞,被骗了多少钱了。”灵棚的门帘突然被掀开,进来个男人。 在这男人进来的一刹那,我肩膀一轻,随即,一道黑影从我眼前晃过,扑向那个男人。 可当我的视线落在男人身上时,却没看见黑影。 “啊!” 男人突然双目圆瞪,满脸惊恐的大声惨叫,双手胡乱挥了几下,表情就变了,他呲着牙,表情阴狠,双手使劲的去抠自己的嘴巴,硬生生的抠出了血。 “牙,把我的牙还给我!” 男人开口说话,发出的是老妇人的苍老声音。 他这是怎么了? 这时,我突然感觉右手腕上缠着个冰凉的东西,然后我整个人一激灵,再看地上的男人,竟从个中年男人的脸上看出个老妇人的面孔来。 我的心跳霎时间漏了一拍。 “陈志,你抠自己的嘴干啥?”陈志媳妇急得直跺脚,也不敢上手。 原来这个男人就是陈光生的儿子,陈志。 陈志满嘴的血沫子,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浑身抖个不停。 “柳仙儿,您既然来了,怎么不出手?”我着急的说。 缠在我右手腕上的东西紧了紧,柳仙儿的声音传入耳中:“去扶起遗像,点燃蜡烛。” 我去撩开门帘,灵棚里有了亮,我才发现陈家老太太的遗像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 我吓得腿直接软了,挪动的力气都没有。 “愣着做什么?点蜡!”柳仙儿催促。 我回过神来,抖着手扶起遗像,用打火机点着蜡烛。 火苗跳动几下,逐渐变得稳定,陈志猛地一伸腿,摔倒在地。 我看他一眼,再看遗像,原来遗像中慈眉善目的陈家老太太此时满脸的怒气。 我不由得瞪大眼睛。 “妈,你是想要你的金牙不?你别生气,我等会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