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是不是饿了,这是我偷偷藏起来的糖,给你吃。” 夏知青伸出小手来,上面赫然是碎裂的一点点的糖粒,不知道藏了多久了,还有些化了。 夏朝云蹲下身子揉了揉夏知青的头,“乖,姐姐不吃,姐姐去给你弄好处的去。” 她抬头看向了忐忑的夏母,微微一笑,握住了夏母的手,安抚道:“娘,你就别多想了,我既然回来了,养家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对了,娘,家里有没有黄纸和朱砂?” 肌肤相碰的刹那,夏朝云捏住了夏母身上想要退缩避开的一缕黑气,握在了手心。 夏母毫无察觉,只是不解的问道:“——你爹去世办丧事的时候倒是留下了些,放在外屋了,不过,朝云,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难不成这些东西还能当吃的? “娘,我自有用处,去去就回来,你们在家等我。” 黑气的事情不弄清楚,夏母的身体根本就不会好转,夏家也会继续倒霉下去,所以夏朝云当务之急是弄清楚黑气的事情。 夏朝云到外屋把黄纸和朱砂找了出来,找到无人的地方,提笔勾画,一笔连贯而下,她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一个完整的追查符就画完了。 她默默的念了一句咒语,手中翻转之间,符咒骤然起了火,另一只手中牢牢的捏着的黑气就放在了火中燃烧了起来。 只是刹那,符咒就烧毁了,黑气却还在,不过此时却温顺的像个孩童,颤颤巍巍的指了一个方向。 正东方位! 而夏家住的本就偏僻,正东面只有一户人家,夏朝云没有犹豫,将黑气收入手中,径直走向隔壁敲响了门。 大门打开的刹那,看着眼前长身玉立的男人,夏朝云愣住了。 “是你?” 眼前之人长眉微挑,桃花眼中暗藏风流蕴藉,正是救了夏朝云性命的贵公子。 夏朝云正要说什么,忽然看到刚打开的那半扇大门晃动了下,接着径直朝着贵公子的面门砸了过去。 “——小心!” 夏朝云上前一步,试图推开贵公子,然而,夏朝云没有看到的是,就在她身后,另外半扇大门摇晃了一下,发出嘎吱的一声响,随后也不堪重负似的砸了下来—— 关键时候,幸好陆锦安迅速出手,手疾眼快的将夏朝云翻转过来,将她护在了自己的身下,以至于半扇沉重的大门就不偏不倚的砸在了陆锦安的后背上。 砰的一声响起来,陆锦安随之也发出了一声闷哼,夏朝云听着声音就能够感觉到那种疼痛来。 不过看着压在自己身上,近在咫尺的那张俊美的脸庞,面色上毫无波动,反而桃花眼里透露出几分无奈和歉意,就像是习惯了一样。 夏朝云眨了眨眼睛,迟疑着问道:“那个——你没事吧?” “没事。” 陆锦安感觉到小姑娘的温热的呼吸吐在自己的脸上,他动作僵了一下,随后反手用力将压在身上的大门推开,正要起身。 就在这个时候,他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压在身上的那种无形的压力又消失了,就仿佛背负的巨石骤然被卸掉了一般,浑身轻松,这种感觉太让人沉醉了,他顿时僵住,一动不动了。 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可能是偶然,那这次呢? 他可是确确实实的感觉到了那种压力不见了,而这两次都和身下的小姑娘有关。 陆锦安垂下眸子,盯着夏朝云的脸颊,一字一顿的问道:“你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 又是这个问题? 夏朝云眯了眯眼睛,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这个男人身上的黑气消失了—— 她精通玄学,一双眼睛更是能够看透每个人身上的气,不过煞气这种东西很是懂得审时度势,又称欺软怕硬,碰上她时就会感觉受到了威胁,自然避之不及,暂时退缩了。 所以和她肌肤相触的时候,这个男人感觉到了黑气暂时退散,才会以为她身上有什么东西能够压制黑气? “——你先起来。” 想明白一切,回过神后,夏朝云才意识到自己仍旧和男人保持着亲密无间的距离,这距离也太暧昧了? 她顿时感觉到脸上不可抑制的泛起了红晕。 陆锦安似乎终于感觉到了不妥,连忙起身,果不其然,在离开夏朝云后,那种熟悉的犹如千斤重担压在身上的感觉再次回来了。 他喉咙艰难的滚动了一下,压下想要再次触碰夏朝云的冲动,解释道:“我名为陆锦安,刚才无意冒犯,只不过想要问姑娘——”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身上什么都没有,但是我确实可以帮你!” 顿了顿,夏朝云忽然尖锐的问道:“陆公子,你有没有杀过人?!” “不曾。”陆锦安愣了一下,就径直说道。 对于这个回答,夏朝云并不意外,不过她眉头却皱了起来,她想不通的是另外一件事。 陆锦安身上的黑气太过于旺盛,甚至几乎要形成实体了,所以才会让人感觉到有压迫感。 但是一般只有征战沙场背负千万条性命的人身上才会凝聚出来这样沉重的煞气,可是陆锦安的面相上又没有久经沙场的人该有的狠厉之色,反而是典型的尊贵之相,身上的紫气也说明了这一点,他本该是恣意高贵的命,那为何身上会沾染了这么重的煞气呢?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身上的煞气竟然还能影响到别人,夏母和夏知青身上的黑气应该就是从他身上传染过去的。 这种体质一般也被称为扫把星体质,恐怕他心里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住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吧。 虽然不能彻底祛除,但是暂时压制黑气,对于夏朝云来说就简单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