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傻小子不明所以,但他眼中已经不见浑浊。 “爹,怎么这么多人?下人呢?怎么还不给我端些饭菜。” 先前的傻儿子掀开被子,径直下了炕,看着周围满是陌生的脸孔,似乎有些怕生。 村长愣在原地,手僵在半空中,浑身颤抖,他老泪纵横声音颤抖地开口道:“我儿……你可认得我是你爹。” 那傻小子脸上尽是疑惑,他抬起手,在村长面前挥了挥。 “爹,你这是咋了?”说着,他转头扫视屋内众人,“孩儿咋能不认识您?” 听个傻小子口能言目能视,村长双手合十,转头扑通一双跪在夏朝云面前。 “活菩萨,你救了小儿恩同再造,我真是感激不已,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才好。” 老村长声泪俱下,不停地磕头作揖。 夏朝云闪开半步,并不想受这老者的礼,有因必有果,他儿子能够得救,不过就是机缘到此。 她微微挑眉,正要上前扶起村长,远远地撇见刘氏站在一旁脚步慢慢向后移动。 她轻哼了一声,目光像淬了冰一般朗朗的开口道:“天灾不可测,可人心更叵测,你日后可不要轻信他人。” 那目光炯炯而来,刘氏吓得直缩脖子。 她眼看着村长的傻儿子不但痊愈,而且无病无灾就知大事不好。 她了解夏朝云,这丫头睚眦必报,不可能善罢甘休,既然如此她必定要先发制人。 刘氏清了清喉咙,走上前两步。 “给村长道喜,令公子还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只是夏朝云乃邪祟,村长可不能轻信她的蛊惑。” 那傻小子扶着亲爹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来。 老村长看了一眼刘氏,眼中尽是怒意。 “你这疯妇,怎可如此妄言?夏姑娘可是我儿的救命恩人。” “哼……”刘氏冷哼了一声,“村长,你也不想想你儿子痴傻了这么多年,为何她一来到便药到病除?” 夏朝云似笑非笑地站在一旁,双手抱臂,她微垂着眉眼自上而下审视着刘氏就如同看上蹿下跳的小丑一般。 她倒是很有兴趣看看这女人还能做出什么风浪来。 眼见着村长迟疑,刘氏暗自打定了主意,要趁热打铁,她急迫地走上前两步,开口道:“你可别被这妖女迷惑,她分明就是妖精转生,要不然怎么可能懂得什么招魂之术?” 村长满是皱纹的老脸上表情晦暗不明。 他略带审视地盯着夏朝云,显然是心头所向已然松动。 旁边的村民更是对鬼神之事敬之畏之,众人听了刘氏的话,一个个面带惊恐地看着夏朝云,好像他真的是鬼魅一般。 刘是得了便宜,嘴角扬起一丝放肆的笑意,挺直了腰板。 “看吧!一下子被我戳穿了身份,这邪祟必然是想着怎么脱身?村长可不能手软,我看应该是以火刑。” 所谓的火刑,就是把人架在柴堆上,活活烧死。 村里有宗族祠堂,像这样野蛮的刑罚,不必通过官府,可自行定夺。 只是历年来没有大奸大恶之人,火刑法早就被人们淡忘。 眼见着没人提出异议,刘氏更是嚣张。 “小贱蹄子,别以为你隐藏得好,别人就发现不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这番话她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来,话落,更是指挥着乡亲们准备引火添柴。 夏朝云依旧言笑晏晏,她双手抱臂,嘴角噙着好看的弧度走上前两步,站定在刘氏面前。 “我是邪魔作祟,你可是看得清楚。” 压迫感扑面而来,刘氏吓得浑身哆嗦着,向后退了一步。 “你……你想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告诉你,即便你是恶鬼,我也不怕你。” 即便梗着脖子装模作样,可他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是吗,那你还真是菩萨心肠,想要除害为万民造福。” 夏朝云目光灼直盯着刘氏,刘氏只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正当她满脸戒备吓得半死的时候,夏朝云突然转身看一下村长和乡亲们。 “既然刘氏说我是邪祟,那我用邪魔之术救回了村长的儿子,他身上也沾了邪念,留下来便是祸害人间,要不然我们一起慷慨赴死如何?” 说着,她笑盈盈地走到那傻小子身边,毫不客气地伸手扯住了他的手腕。 “你别怨我,是他说这世上容不下咱们。” 说着,她回首怒目极指刘氏。 刘氏一个趔趄,直接摔倒在地上。 “你……你……你胡说,你这恶鬼,你死了还想拉个做垫背。” 刘氏趴伏在地上,不断地向后缩爬,眼中的恐惧喷薄而出。 一直站在一旁不曾言语的村长此时也是慌了手脚,他走上前去,扯住了儿子的另一只手。 “夏姑娘,你可别信那刘婆子胡言乱语,我没读过多少书,也知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日后谁要再提这邪祟之事才应该施以火刑。” 说罢,他急迫地把傻儿子拉到身后。 恶狠狠地转头瞪了一眼趴在地上,嘴唇翕动,还想开口辩驳的刘氏。 “你这泼妇,如果你再敢妖言惑众,危言耸听,别怪我不讲往日情面。” 事关自己儿子的性命,村长此时拎得清。 在场的众人一个个低着头,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了村长的霉头。 刘氏气得半死,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发际散乱地瞪着夏朝云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这场闹剧就此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