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孙女咱们可都是实在亲戚,一笔写不出两个夏字,家丑可外扬,何必麻烦村长,要不然你有什么要求先提出来,我们再看看。” 夏朝云双手抱臂向后退了两步,这老婆子心里是什么打算她心知肚明。 “祖母说得还真是好听,现在想着家丑不可外扬,先前要把我弟弟卖了的时候你可没少召唤全村来看热闹。” 她撇了撇嘴,极为不屑地瞪着夏家人。 夏老太太看着夏朝云油盐不进,无奈也只好作罢。 都已经找人去请村长了,她还能怎么样? 果然不多时,村长带着村里的一众耆老匆匆而来。 他先是看了看夏家二老长长地叹了口气。 “老哥,不是我说你为何事情偏偏要闹到这一步,你跟老嫂子还健在就要分家,这传出去可好说不好听。” 夏老爷子也貌似痛苦地摇了摇头。 “孩子大了,由不得咱,我们老两口也是有苦无处言。” 这三言两语倒是把错处都推到了夏朝云身上,明里暗里地指责她不懂事。 夏朝云也不想跟他们多说废话,她直接走到村长面前挡住了夏老爷子浑浊的视线。 “村长,今天这家是铁定要分的,请你来,只是做个见证,看看分的公不公平?” “免得我爹九泉之下寒了心,我也是怕我祖父祖母日后到了那头跟我父亲无法交代。” 听了这话,在场的人纷纷掩嘴窃笑。 这不就是明摆着说咒着夏家二老快死。 那老两口气得直翻白眼,却不敢多言。 村长也是憋着笑意,他冷哼了一声,掩饰尴尬。 “虽说分家是大事,村里也只能给你们做见证,要怎么分还是要你们几家一起商量。” 听到这儿,夏家大伯立刻站了出来。 “我们家人多,孩子多当然要顶文立户拿大头,至于我二弟他们一家孤儿寡母能种得了多少田地,给他们的两亩薄田已经算是占了便宜。” 夏家的地在村里不算少,村里有规矩,只要是荒地自家开荒种田,不论是良田薄田,都归开荒者所有。 要知道,有一块田地还是夏朝云的父亲亲自开的荒。 眼看着夏家大伯和老两口拿走了所有良田,只把山脚下的贫困土地分给他们母子。 村长都有些看不过去,他轻叹了一声,眼中尽是同情地看着夏朝云母女三人。 “夏老哥,你这么做可不地道,夏知青可是你的亲孙子,你就给他们一家这几亩薄田都不够口粮,除去牛税,你让他们母女三人喝西北风吗?” 村长当面指责夏老爷子脸上有些挂不住,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心急的夏家老大,端起烟袋在一旁吐烟圈也不说话。 “老哥,你不说话那我可就替你做主了,你们家老两口健在下边有二房儿女,那所有的土地分三份,不论贫田良田统一划分,你看我还算公正吧!” 夏老太太和刘氏心有不甘,正想着开口被夏朝云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夏朝云笑吟吟地走到村长面前。 “多谢村长体恤,我们母女三人也不争不抢,该是我们的别人拿不走,不是我们的一分我也不多要,这样分,恰好。” 夏母难得硬气一次,她这也是为了儿子,眼看着自家分了些良田,她心里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朝云,既然都分完了,那咱们回去吧!” 说罢,她拉着夏朝云就要往外走,谁知道刘氏三步并锁两步地挡在她面前。 “弟妹,看不出原来你才是那个最心思深沉的主,这便宜都让你占了,现在就想走?” 夏朝云微微抬眸,冷凝的墨瞳里带着一丝寒意。 她走上前去挡在母亲面前,睥睨着刘氏“家都分完了,大伯母还想留我们吃个便饭不成,那就不必了,我弟还在家。” 说罢,她言笑晏晏地看着刘氏。 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在说好狗不拦路,可刘氏偏偏不会看眉眼高低。 想到自家大外甥就这么毁在这贱人手里,她如何能够甘心? 还有那几百两银子赔给了亲妹妹才让她在娘家抬不起头。 这一切都是拜夏朝云所赐。 想到这,她咬牙切齿,睚眦欲裂。 “你个小贱蹄子,你娘过去是什么性格?我们心知肚明,都是你回来挑拨地让我们全家失了和气。” “噗呲……,”这可是最近夏朝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他们的喜悦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眼看着欺负二房孤儿寡母现在占不到便宜就说是她挑拨。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娘,咱们走,就当是疯狗狂吠,狗咬咱一口,咱总不能也咬狗一口。” 说完,她满脸同情地看着刘氏。 “大伯母,我也有那时间就要想想怎么多赚点银子,因为花大牛的事,你还欠着你妹妹不少钱呢。” 这几句话一下子捅到了刘氏的肺管子上。 她想要暴跳如雷,但看到自家婆婆恶狠狠的眼神那怒气又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夏朝云和夏母也算出了一口恶气,只是回去的路上,夏目依旧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娘,现在分了家之后,他们就再不能拖累咱们,你这又是怎么了?” “娘是担心你,”说着,她拉起夏朝云的手,“日后这田产还有个病孩子可都是你的拖累,这样你上哪去找婆家?” 夏朝云嘴角抽了抽,到这个时候,她娘还一心想着让她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