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向来耳根子软又愚昧,听到老婆子这样说,看夏朝云的脸色顿时变了变。 “果然不是自己从小养大的,没想到她这么狠心,再怎么说这也是她亲生的祖母?她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可不是,这个丫头心眼太坏了!” “咱们以后可得离她远点儿,万一把灾难带到咱们身上,那可就糟糕了。” 先前,夏朝云刚刚回家的时候夏老婆子就没少宣扬她是灾星,这件事情家家户户多多少少都有耳闻。 如今看她刚回来就要分家,又闹着欺负祖母,在乡亲的心里,已经认定夏朝云一身大小姐脾气可不是好相与的。 不明所以的村民们偏听偏信,对着夏朝云指指点点,夏母么能受得了别人这样编派她的女儿? 她女儿明明是世上最好的姑娘,硬是被扣上了灾星的名头,简直是欺人太甚。 “白红梅,闭上你的臭嘴。”此时,她也不再是那个柔弱的任人欺凌的儿媳妇,她直呼婆婆的大名。 过去一直积压在心头的恨,在这一刻喷薄而出。 “分明就是你们家不依不饶,听说做了邪恶的阵法来害我女儿走霉运,现在居然还敢来上门胡闹,过去是我软弱,现在我有儿有女分了家,我才不怕你。” 老婆子缓过来一些从地上站了起来,她叉着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龇牙咧嘴地回嘴道。 “你个杀千刀的克夫命,我儿子好好的,要不是你,她怎么会死?你克死了我儿子现在还想祸害我孙子,无论如何我今天也要把知青带走,他是我们夏家的种。” 夏母也没想到自己能说出刚刚的话,她先前她一直隐忍退让,那是遵从妇道。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始终敬重夏家老二为夫,一切都听他的安排。 如今丈夫也死了,又分了家,她跟夏家可以说是再无瓜葛,再有人敢欺负她们孤儿寡母的,她也不是好惹的! 白红梅看夏母一副要干架的架势,当即眼珠一转,掩面哭诉起来。 “你们都看看啊,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儿媳妇一家子扫把星,把我儿子害死了还想祸害我乖孙,现在还顶撞婆母,反过来还要打我!哪有这么欺负人的啊!” 白红梅的演技一流,越哭越大声,围观的村民纷纷指责夏朝云母女的不是。 “素秋,你们赶紧赔我钱!从昨天到刚刚,这死丫头一直做反害我,我需要沿着去看病。” 仗着村民撑腰,白红梅终于说出了来这儿的目的。 夏朝云眉头一蹙,忍不住开腔了:“你还真是癞蛤蟆想娶亲,长得丑想得美!” 夏家老太太顿时把矛头指向夏朝云。 “就凭你是灾星,是你把灾难带给了我们家的,就因为你,我现在浑身难受,这个钱你们必须赔!” “对啊,我可是看着了,今天一大早开始夏家老太太就一直站在你们家门口。” “就是,家和万事兴,什么仇什么怨,到底是你祖母是长辈,赶快赔钱了事。” 围观村民纷纷应和,觉得夏朝云一家应该对白红梅做出赔偿。 夏朝云冷凝的眉眼扫了眼在场的众人,她极为淡定地看向祖母。 “你口口声声说我是灾星,如果我证明我不是灾星,是不是就不用赔你钱?你今天站在我家门口,也全是你自愿的我说得可对。” 显得刚刚被符咒控制时候的感觉,夏老太太缩了缩脖子。 但想到那些神鬼之说都无法自证,她又鼓起了勇气,挺直了腰板。 白红梅根本不相信夏朝云有办法证明自己不是灾星,于是利落地应声:“是!” 现在她答得如此爽快,夏朝云笑盈盈地点了点头。 “那也请在场的各位乡亲父老给我做个见证。” 村民们农闲之时反正也无事可做,有这样的热闹,可看一个个都兴高采烈,纷纷表示愿意作证。 她们更是很好奇夏朝云到底要怎么自证清白? 夏朝云看着众人兴趣盎然的样子,从怀里摸出三样法器。 “我这有先师亲传的三样法宝,它们都可以指鬼认仙,不准哪一位识字愿意帮忙。” 她话音刚落,人群中传来一声低沉的回应。 “这有趣的事本世子还是闻所未闻,不知夏小姐想写什么?” 只听这声音不用看夏朝云也知道,必然是陆锦安。 她心里暗骂一声阴魂不散。 表面上却依旧言笑晏晏的取了纸笔摆在他面前。 “这些灾星和福星四字。” 在场的村民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眼看着陆锦安的字龙飞凤舞力透纸背。 写好之后,夏朝云把两个纸条夹在两本书里,“世子爷还请你帮忙调换位置,不要告诉我结果。” 陆锦安随意地变换两张纸条的位置,他自己都不知顺序如何最终摆在众人面前。 夏朝云又请了三个村中的耆老。 罗盘,五铢钱和穿山甲爪子制成的筊分别交到他们三人手中。 测算的结果不论如何投掷拨弄,结果始终指向福星一边。 众人瞠目结舌,连声惊呼这是天意。 夏老婆子见了这样的场景,脸黑得要滴出血来。 在众人的嘘声中,她灰溜溜地离开了夏家,这一路上还不忘骂骂咧咧。 转眼间,热热闹闹的院子里,就只剩夏夏朝云一家和陆锦安一个外人。 陆锦安手里随意翻着两本册子。 “夏小姐,这一番障眼法还真是有趣,听说你已经知晓了害你那位仙人的居所,你准备何时去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