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山一看见二人下马车,果不其然,冲上来拉着夏朝云非要当场跟他滴血认亲。 “朝云,好歹我们也父女一场,你就当帮帮忙!你不知道,先前你去的那一出暂且不提,现在你又要让整个村子搬迁,闹得人心惶惶,这件事情总要有人出来解决才行!” 夏朝云看着他没有说话,对他的话仿佛充耳未闻。 她是在看宋长山的眉心,黑气浓重几乎要化为实质! 而眉心黑气的外围一圈就是官禄宫,宋长山的官禄宫却红光涌动,充满生机。 若是寻常人,印堂中有这样浓重的黑气,绝对是即将面临死亡的征兆,且不是正常死亡,必是横死! 但他官禄宫显示事业未断绝,反倒他将会得到很大的权力。 夏朝云心中升起了一个猜测,如今东旭和几个傀儡全部被废,成为弃子,长生门现在必然空虚,缺少人手。 而长生门的目标换成了宋长山一家,也就是说,宋长山不是下一个斗篷人,就是下一个傀儡! 想到这里,夏朝云冷冷地推开了宋长山的手。 那这样来看,夏朝云收到的身世之谜的消息就是长生门的手笔,但目的为何? “好,走吧,我们去滴血认亲” 夏朝云淡淡地开口,无视宋长山喜出望外的神情。 既然要玩,那我就奉陪到底,看看长生门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儿! 看着小姑娘的脸儿上忽然浮现出坚决的神色,陆锦安凑近她道:“又打什么鬼主意?” 还未等夏朝云回答,陆锦安又站直身正色对宋长山说道:“你们妇女缘浅,你为何要一再纠缠她?要整个村子搬迁也是因为不堪水患之扰。这件事情我自然会上报,朝廷不用你担责!” 宋长山此刻哪还有了平时故作的姿态,不住哈腰点头:“是,是。” 为了公平起见,二人直接去了陆锦安的府上,果然滴血认亲,两滴血挤在清水的碗里并不相容。他们之间确实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宋长山的脸色不好看极了。 夏朝云此时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小纸鹤,灌入些许灵气,把纸鹤留在了宋长山的袍子里。 做完这些,夏朝云二人就离开了。 夏朝云的小纸鹤此时充当了一个奸细的作用,只要夏朝云愿意,随时都能看到宋长山那边的情况。 随手拿出铜钱替宋长山起了一个挂,世爻虚弱,官鬼喧闹,乃大凶之相! 到了平时快要入睡的时候,夏朝云却正襟危坐。 陆锦安坐到旁边,温声问:“怎么还不睡?” 夏朝云小小地叹口气:“今夜怕是个无眠之夜,你要跟我去吗?” 陆锦安点点头:“当然,万一你需要我的紫气呢。” 想起“紫气”,夏朝云心神一乱,赶紧将注意力放到了宋长山那边。 宋长山自回到伢们之后就不得安宁,先是家里人都来询问他夏朝云要带着全村搬家的事情。,紧接着就是那些乡绅,他们总觉得洪水肆虐,这里不安全,听说有人要举家搬迁,自然也想跟风效仿,但又舍不得这一边的根基。 到后来,不知怎么的,衙门里似乎也出了问题,连带宋长山心惊肉跳这几年在官任上攒下的那点银子都东藏西藏,不敢让人瞧见。 夏朝云看见宋长山瘫坐在太师椅上,神色萎靡而茫然。 他印堂的黑气、官禄宫的红光全都越来越盛! “走,我们去宋家,叫秦川把刚才我叫他买的东西带上!” 夏朝云那会儿看着宋长山就觉着要不好,赶路的功夫,宋长山已经失了魂儿一般地从家里晃悠出来了,一个人往外走。 那个方向夏朝云非常熟悉,是他们曾经去过的落霞山。 他们驾车跟在宛如行尸的宋长山身后。 落霞山自东旭一事之后,夏朝云也没再去看过,如今依旧死木伫立,黑气沉沉。 按常理来说,东旭当初布置的阵法已经没有了灵力来源,落霞山的草木会慢慢恢复才对。 来的路上夏朝云已经通知了邱晨他们,知道他们动作迅速,夏朝云也就没等,和陆锦安率先进入了落霞山。 夏朝云掏出明心咒,自己一张,递给了陆锦安一张,这是能在黑暗中视物的符。 宋长山一直闷头走着,嘴里面念念叨叨,到了他们当初布置祭灵阵的一带,他便开始有些发狂。 他抬起头来,满脸是鼻涕眼泪,猛地嘶吼出声: “凭什么!凭什么不能是我! 我付出了那么多,你们哪一个有我能力强?凭什么家主不能是我?!凭什么斗篷人不能是我?!我要你们死,都得死!” 说着他就从地上捡起一把刻着符文的黑色匕首,要朝自己的心脏刺去。 “麻烦!” 夏朝云轻斥一声,手中一道精纯的灵气打出,将宋长山手中的匕首打落。 灵气与匕首相碰撞之时,也起了一道转瞬即逝的火光。 正好这个时候邱晨等人赶到,夏朝云吩咐他们把宋长山看好。 “宋长山就是下一个傀儡,看好他,千万别让他自杀!” 这个蠢货,竟然还巴巴地要去当斗篷人,真是权欲熏心不知死活。 夏朝云腾出手来开始布置纳阴释艮阵,将准备好的黑曜石先布成拔阴斗,做完这一步,宋长山受到的影响就大大减弱了。 他现在不再发狂,瘫坐在地上,惊惶地看着四周,脸上的黑气笼罩,几乎已经看不清原本的相貌。 “长生门用的是个连环计,借我的手给予宋长山精神上的打击,好让他神志脆弱,再用九鬼摄魂,把他引到此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