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的回报是说只抓到了宋县令和他夫人两个人,没有看见宋宝珠,看来这夫妻俩好像也不是这么心疼自己的女儿,逃亡也不知道带上她。 “世子爷世子爷,小官真的不知道会有水灾,否则就是千百万条命都不够杀的啊。您行行好放过小官,小官也是被蒙骗了呀。” 宋县令一个劲儿的闹腾,陆锦安甚至都还没有说上一句话,他倒好,几句话就把自己身上的责任摘得干干净净的,好不痛快。 “听信谗言?听信谁的谗言?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已经有人跟县衙通报过了会有水灾,不是你下令让人抓了跟你们传消息的人的吗?” 陆锦安笑得很危险,宋县令这些年欺软怕硬的经验告诉他,他应该快点儿把责任推脱给别人,快一点儿逃走。 “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全部都是我那个心狠手辣的女儿做的,我已经把她流放了,这些错都是她应该承受的。”宋县令急道。 流放?说的如此深明大义,不就是嫌弃宋宝珠害了他们家,直接将人抛弃在县衙里面了嘛,这是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得到的结果。 宋县令这一家子还真是奇葩,刚认会女儿的时候恨不得宣告全世界,现在倒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陆锦安只觉得嘲讽,这样子的人,究竟是怎样当上一个郡县的父母官的。他也十分庆幸,还好夏朝云已经离开了宋家,远离了这些表里不一的人。 “将人押回去,待到水灾结束再行判决。” 陆锦安毫不留情的将人扣押下来,原本还想要趁乱逃跑的宋县令和他夫人算是彻底没得逃了,瘫坐在地上,不敢想象水灾结束之后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刑讯处罚。 陆锦安继续带着人在受难的郡县里面搜寻,将无家可归的难民全部都安置到一起,也加快传讯的速度,催促朝廷尽快派人派粮下来。 无论是什么样的灾难,人为的还是天意,最受难的一直都会是百姓,无依无靠,最终还不一定能够得到朝廷上级的帮助。 士兵们正筋疲力尽的在树下修整,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尖利的女声,似乎是在求助,又好像是在训斥。 “你们都给我滚远点儿,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把你们的脏手都收起来,小心我对你们不客气。” 陆锦安莫名的觉得这个声音十分的耳熟,是谁呢? 朝着声音的来源走过去,映入眼帘的是被小流氓围在小巷子里的宋宝珠,她身上早就已经脏乱不堪,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训斥的众人。 “你们算是什么东西,还敢跟本小姐抢,到时候你们怎么死的你们都不知道。” 似乎是她找不到落脚点就想要将这些小流氓的底盘据为己有,接过没想到碰到了硬茬。也是,之前她一直拿着宋家的身份作威作福,就算是到了这种时候她也是丝毫没有收敛啊。 这若是在清丰县或许大家还会认识她,但这是别人的底盘,谁会认识一个龇牙咧嘴盛气凌人的黄毛丫头。 “死丫头还在这里吩咐谁呢?我管你是谁家的,这里是我们的地方,你上别地去,不然别怪我们对女人动手了。” 小流氓还挺讲江湖道义,对宋宝珠一再忍让没有动手。 只是宋宝珠盛气凌人惯了,一旦有点不合她意的就要大发脾气,这不,她作势就要将一旁捡起的石头砸向流氓头子。 “你他妈的,别给脸不要脸,老子忍你很久了,有娘生没娘养的家伙。” 一个大块头挥手一甩就将宋宝珠手上的石头拍开了,还不等宋宝珠反应过来,那只手已经掐上了她的脖子。 宋宝珠这才开始慌了,双手在空中不断挥舞拍打着想要抵抗大块头的攻击,只可惜两人力量悬殊,她根本就挣脱不开。 忽然,她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陆锦安,就像是将死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死命的指向陆锦安的方向,期待着他能够出手救自己。 陆锦安没有动手,反倒是手底下一个年轻的士兵见不得这种,冲上前将大块头和宋宝珠分开,护在宋宝珠面前道:“兄台,有话好说,不要与小娘子计较。” 宋宝珠狼狈的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她真的不想要再体验了。 小流氓们见是官府的人,也就没有再继续计较,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面,等着士兵给他们分发食物。 宋宝珠缓和过来了,站起身子,也不管自己身上有多脏,就直直冲向陆锦安,可怜兮兮道:“世子爷,您终于来了,还好您来了,要不然我就被这些了流氓杀了。” 好一出贼喊捉贼,刚刚明明就是她自己先找人家的麻烦,大家都看在眼里,还要装,真是奇葩。 陆锦安丝毫没有要理会宋宝珠的意思,清点着青壮年数,要是时机合适,还能够发动他们一起救灾,人多力量大嘛。 见陆锦安没有理会自己,宋宝珠倒是也不恼,转悠着眼睛在想如何找理由呆在他的身边儿,毕竟现在宋县令已经抛下她了,她必须抓住另一个依靠。 忽然,宋宝珠身子变软,当着众人的面倒下,她的演技实在是着拙劣,眼睛都没有完全闭上,是想要看看陆锦安是不是会抱住自己。 然而事实是,陆锦安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过她,就这样放任她摔在泥地里。 这粘腻的触感叫宋宝珠恶心,但这出戏还是要继续演下去,她忍受着等待陆锦安的发落。 “世子,这……要怎么办啊?” 士兵看着直挺挺倒在地上的女人,心中并没有怜惜,只觉得很是麻烦。 “谁救的谁带上。” 陆锦安丢下一句话就前去劝服那些壮汉一起救灾了,留下那个多管闲事的好心士兵鬼哭狼嚎。 “早知道就不救了,这个女人一看就不好伺候,我一定要带着她吗?我可不想被泼妇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