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几日大少爷都没有什么难过的样子反倒是玩的更加欢快了。”一位婢女跪倒在平宁侯夫人面前,毕恭毕敬的回复着自己最近在陆崎川身边儿的所见所闻。 平宁侯夫人眉毛一挑,不可置信,明明前几日陆崎川一直都主动想要跟着平宁侯出门处理事务,她不相信这件事情对他没有影响。 只见平宁侯夫人面带笑容,从主位上站起,缓缓走到婢女面前,俯下身子将其牵起,声音温和,却叫人不寒而栗。 “花莹,你即是带在大公子身边儿,就应该是最清楚他的人,你可莫要撒谎,若是真的撒谎,那可不就是拿你弟弟的命在闹吗?” 被扶起来的这位婢女就是一直伺候在陆崎川身边儿的贴身侍女花莹,一直都是个老实的人,却因为自己的弟弟自幼体弱,需要不少钱养身子,才被平宁侯夫人牵制住。 一听到自己的弟弟,花莹再次重重的跪倒在地,哀求着平宁侯夫人:“夫人不要不要,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天天跟在大公子身边儿,真的只看到了这些,奴婢绝对没有骗您的胆子啊。” 见花莹哭哭啼啼仿佛是天塌了的样子,平宁侯夫人就像是身心舒畅了一般,送来了抓住花莹的手,大笑着回到自己的位置。 “很好,那你便继续这般带在大公子身边儿,一旦有什么情况,就立即向我说,知道了吗?希望你一直这样识趣,不要那你弟弟的命开玩笑。” 花莹连连给平宁候夫人磕了几个响头,道:“谢谢夫人谢谢夫人,奴婢知道了,奴婢绝对不会辜负夫人的信任的。” 平宁侯夫人挥挥手将花莹遣散回去了,紧接着从屏风后面又走出来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婆婆,看起来年岁不小了。 “银华,你这次还打算妇人之仁,留那几个小崽子留那么久吗?平宁侯的年纪大了,很快着平宁侯府就要易主了。”老婆婆一步一步走到平宁候夫人身边儿,语气平淡却诛心。 银华,是平宁侯夫人的名字,她原姓黄,家中虽说算不上是什么名门望族,但也是从未缺衣少食的,这个名字自从她跟了平宁侯之后就鲜少有人叫了。 一方面是因为她的身份不一样了,另一方面,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平宁侯的附属品,至于名字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 黄银华匆忙上前将老婆婆扶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忙道:“姨母,你怎么亲自过来了,你身子骨若,有什么事情叫下人通报就好了,何须如此麻烦。” 老人家是黄银华的姨母,但她的存在几乎没有多少人知道,就连平宁侯都不曾知道有这号人物的存在。 在平宁侯眼里,黄银华只是一个小门小户的女人,能够被他带回去候府,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也没有必要去理会她家中究竟有些什么人。 “我若是不过来,还不知道你是如此这般办事情的。”黄姨母语气有些不好道。 黄银华不明所以,最近府上依旧如从前一般,并没有出岔子,她甚至还摆了陆崎川一道,她不解道:“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黄姨母直言道:“我听闻你将陆崎川摆了一道,他原本都已经是跟着平宁侯处理事务的了,有这回事儿吗?” 黄银华老老实实点头,并不觉得这件事情做的有哪里不对。她不希望陆崎川好,她也确实做到了,有什么不对吗? “这件事你做的确实不错,但唯有一个点错了,那就是你没有斩草除根。光是现在叫平宁侯对陆崎川失去信心没用,时间久了,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你需要做的是,叫陆崎川在这个家中测底失去身份地位。”黄姨母面无表情的说道。 黄银华恍然大悟,她原先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后来因为陆崎川一直都是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她也就没有那么担心了,想着以后慢慢来。 如若是这样的话,那她就得重新重视起来这个问题了。 “可是现下,陆崎川根本就没有把柄可以抓,他出了喜好玩乐,根本就找不出别的错误。”黄银华无奈道。 陆崎川这般不求上进,只知玩乐是件好事儿,但也太过于稳定,平宁侯根本不可能因为这些放弃家中独子。 “他现在只是不求上进只图玩乐,但若是他背上人命了呢?”黄姨母冷不伶仃的提醒道,说这些话时她很是冷静,就好像是在唠家常一般。 黄银华恍然大悟,最近都一直被迫限于这些小打小闹了,真正要毁掉一个人,还是需要重大打击,最好是一击毙命。 接下来的几天,黄银华一直在观察陆崎川,甚至不惜亲自跟踪他,但始终没有找到机会,无论什么时候,他的身边儿总是会跟着不少人,但却都不是府上的。 更多时候,陆崎川还会与朋友相聚,宿在朋友家中,以至于府上的丫鬟都很少见得到他的。 “夫人,不是奴婢不愿意为您寻求机会,只是这大公子实在是不着家,更不愿意叫我们跟,奴婢也是无可奈何。”花莹跪在地上,十分绝望,生怕这个结果叫黄银华不高兴,自己的弟弟就遭殃了。 黄银华挥挥手没有说话,表示自己已经知道情况了,最近她已经发现了,陆崎川在府中的时间越来越少,与下人接触的也少了。 从前他十指不沾阳春水,试试都需要下人,而现在却宁愿自己做也不叫下人。 这一桩桩一件件,黄银华还是更加相信是陆崎川对府上的人有芥蒂了,可是,她印象当中的陆崎川,根本想不到这一个层面。 “夫人,奴婢觉得,或许是公子早就已经发现了异常,故意躲着我们的,我们已经尝试过很多回与大公子接触,但都以失败告终。”花莹激动道。 黄银华不以为意,依旧觉得这不可能陆崎川若是发现的了这些隐蔽的事,怎么会这么多年一直被埋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