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面上的神色。她当然知晓裴智想说什么,那也正是她期盼的,搭上裴尚书这棵大树整顿地方的贪官污吏,这只是一个开始,但裴智自己呢?
这些渣滓或许不敢对身在京城的尚书如何,可裴智若是出面对抗,他如今只身在乡野,身边也只有个不靠谱的侍从,想要让他发生什么意外太简单了。
沈墨叹了口气,心道自己什么时候也优柔寡断起来,当初不是计划好了吗?再等等吧,等裴智真的准备好了,届时她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护学生周全!
翌日,原本拥挤的小院重归寂静,凌如月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沈墨哄着回去给她找京城小报,秦青也不知道领了什么命令,也是急匆匆走了。
沈墨倒是不急,一大早拎起太极剑晨练,昨日来找茬的那俩人搞不好会来阴的,防人之心不可无,虽说是凑学分选的,但确实学到不少,再加上古代的剑都是实打实的铜铁,沈墨从小挥到大,哪怕无甚招式也足够唬人。
朝阳熔熔,似狸奴柔顺的背毛,晒得秦千澜心里暖洋洋的,他偷偷将窗户支开一角,看着院中舞剑的女子,再次感慨不愧是沈墨,文武双全,可当济世之才。
他已吩咐秦青去查周家背后的势力,既然找上门来,便休怪他不客气。
这几天学堂的孩子们都自告奋勇,每天有人负责“护送”沈夫子上下学,完全忘了其实他们也就比沈墨小几岁,抢在秦千澜之前充当护花使者,他就算心有不甘,也没能拉下脸和孩子争。
不过来回都陪着沈墨的裴智不乐意了:
“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和阿孝可是来回都保护着沈夫子的,有我们在,看谁敢来!”
“就你?!”搭班的李成爆出鹅笑,“你俩这小身板能挡得住谁?别被打得躺床上下不来了!”
又是一阵叽叽喳喳的争吵声,沈墨无奈摇摇头,回家统共就二里地,这俩人几乎吵了一路,沈墨揉了揉耳朵,准备赏他们一人一个脑瓜崩,裴智却突然大叫:
“坏了,今天要温习的书忘拿了!我和阿孝回去取,李成,你小子可给我盯仔细了,要是夫子出什么差池,我拿你是问!”
言罢不顾李成在背后骂他官威不小,和阿孝两人急匆匆就往回赶。
他们刚下学,走得离学堂不远,不一会就瞧见了学堂门口的老树,同时也注意到了老树旁边聚集的一群人。
他起初以为是附近的村民,就没太在意,走近了才发现,那群人打扮得流里流气,长得凶神恶煞,有几个脸上甚至有罪囚的刺面,看上去就不像好人。
“死小鬼看什么看?!赶紧滚,别打扰你爷爷办事!”
其中一个癞疤脸恶声恶气挥手赶裴智,毕竟是府里养大的少爷,裴智心里有点发怵,咽了下口水,被阿孝拉着想往回走,余光瞥见他们似乎在用火石点着什么。
结果背后传来一道让他霎时僵在原地的声音:
“喂站住!看你背着书囊,是这家学堂的学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