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樱唇,晕染间已着上晚霞般的朱红,秀眉高挑,眉目间皆是倨傲,一举一动都彰显大气。
这周老算是他们家的姻亲,在朝中也有不少亲信,这些年借着他爹的名义不知捞了多少油水,他爹念在人家毕竟是长辈,倒也由着他去了,可她又不是傻子!
春水眸微动,触及梳妆台上那封她派人拦下的信,信中哭诉说什么一个没有功名的女夫子违背大雍律法在长乐村开私塾,他看不惯去劝说却被痛打一顿,这才写信求助。
且不说这老狐狸手底下养了多少打手,地方府衙应有不少他的人,处理一个女夫子有何难?除非——他这次碰见了刺头,指不定来头不小。
她接过丫鬟磨好的黛墨,小心拿笔沾了描起柳眉,梳妆完毕后拿起案上扣着的诗集继续研读。
一旁的教习婆子见她又看那无用的诗书,不免唠叨了几句:
“恕老身直言,小姐,您该多跟着婆子我练女红才是,女子读这么多书作甚?而且怎可拦截老爷的信呢?您的未来夫家可是裴府,以后过去侍奉裴少爷,可不能——”
“住口!何时轮到你来过问我了?!我爹是请你来教我怎么侍奉夫家,可他亦把府中事务交由我处理,怎么做是我的事!”
周未央俏脸愠怒,一触及到这个话题她就格外反常,一时间整个屋里的丫鬟婆子都跪了一地。
那个教习婆子不甘心地在心里嘀咕,不就读了那么几本书,外面人夸几句才女,在那假清高什么?!
周未央好容易才压下怒气,沉着脸色去看案上的书信,正好提到了裴家,她突然想起,前不久听到消息,说她那个不学无术的未婚丈夫裴智被丢去参加什么变形记,莫不就是这个学堂?
“呵,既如此,那这趟我还非去不可了!”她轻笑出声,向下人们下令,“来人!备车马,本小姐要亲自去会会这个沈墨!”
她倒要看看,那个废物夫婿都学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