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过来,看来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乃礼部侍郎之女,这个身份可够?”周未央并未搭理裴智,冷笑看着沈墨,“我父亲隶属礼部,专管科考学堂事务,按大雍礼法,未得功名者不可私开学堂,你身为女子,连秀才都不是,本小姐自然有权拆了你这学堂!”
言罢一挥手,身边训练有素的家丁纷纷围住学堂,若不是学生们齐齐贴着墙根护着让他们无从下手,只怕当场就能给本就残破的墙皮上开个洞。
“沈夫子可比那些只会照本宣科的酸秀才强多了!再说我们在这上课又不碍你什么事,你凭什么拆我们的学堂?!”李成脾气急,拽着一个家丁的衣领,却反被推了一个踉跄。
李二丫连忙扶着大哥,冲着周未央做鬼脸:
“哼!看你长得那么好看,心肠却这么歹毒!”
周未央面色一沉,抬眼看向李二丫,后者被吓得往后一缩,她收回视线,朝沈墨努了努下巴:
“你叫沈墨是吧?不成想你居然还收女学生,教她作甚?就连本小姐都没资格科考,她能翻腾出什么浪来?”
周未央这话亦是在对自己说,心里泛起一阵酸楚,她永远忘不掉自己说要入朝为官时,她最敬重的夫子眼中的讥讽。
这话戳到了李二丫心里的痛处,小姑娘眼神暗淡了几分,她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只专心学自己感兴趣的知识,可有什么用呢?
“不许你说我妹妹!她学得最为用功,比你好多了!”李成一边安慰地摸了摸妹妹的头,一边冲上去理论。
沈墨见她越说越过分,不由也动了怒,冷言道:
“可周小姐并非官府,你带的这些是周府家丁,可以算是僭越法权了吧?再者,我并不认为女子比男子学得差,她愿意学,我愿意教,仅此而已。”
周未央仗着父亲宠爱行事素来张狂,如今被一个小小夫子拿捏,一时怒火攻心,想要出言呵斥,却被裴智焦急捂住嘴:
“嘘!可不敢再乱说了,未央,你初来乍到,不知道她的厉害,若是惹了她,她可什么都会干出来!”
裴智可是在沈墨那吃了大亏,他皮糙肉厚没事,可未央这千金小姐,如何受得那番折磨?
但周未央并未领他的情,一把扒开他的手,怒道:
“裴智,你到底是帮哪边的?我们可是已经定过亲了,你如今要帮着外人对付我?!”
定、亲?!
这下可是把学生们都吓得不轻,百晓生反应最快,立刻拿出自己的记事本把这条爆炸消息记了上去,就连自诩裴智最好的哥们的李成都不知道这回事,兄弟背着自己有了未过门的媳妇,他一时五味陈杂,不过还是松了口气,既然有裴智这层关系在,应是不会出大事了。
裴智被她指着鼻子骂倒也不恼,就是脸憋得通红,莫名觉得脸上热得慌,顺手拿手里的课本扇风,却被周未央一把夺过:
“你一个字都识不全的纨绔装什么君子?!看得这是什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