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穆。”
张盼盼挣扎的用着自己昏迷许久后不甚听话的手脚从棺椁里坐了起来,刚刚坐了起来,就听见一声婉转悠扬的声音喊了一声,张盼盼连忙抬起头。
这一下,就见前面出现了一个高挑纤细的女子,头上是镶嵌着硕大珠玉的冠冕,冠冕的左右还有钗环流苏,在烛光的照映下,这些碎钻宝石珍珠映映生辉,冠冕顶上延伸出一条宝石链子,末端一颗璀璨的宝石珠子就这样垂吊在女子的额头上,耳环也是配套的,却没有再用宝石,而是为了配套,衬出冠冕钗环而用了珍珠,温润也不失光华。
这些流苏也好,额饰,耳饰也罢,都没有因为女子的动作而有丝毫的晃动,显然是一个极其有礼仪的女子。
往下再看,是一张极其有威严的脸,也非是五官不好看,相反,这个女子的脸面若桃李,带着古时候西域特有的五官特色,精致而立体,乌黑的眉毛细细一挑,眼睛不算特别大,眼尾上挑着,被注视着的人只觉得这女子高傲尊贵不已,高挺的鼻梁和小巧的鼻头凑在一起,没有现代西方的大刀阔斧也没有南方女子的小气婉约,倒是自成一派的风格,朱唇更是不用说。
身上的衣料尊贵流畅,仿佛是流水一般顺滑,腰间配了玉珏,细长的手指末端染上了蔻丹,红红的和女子的朱唇不细看竟是一个颜色。
鞋底的鞋面光是面料的织法,拿到现世去,做鞋子的面料都够富贵人家喝上一壶了,更不说鞋面布料的绣花和配饰了。
张盼盼若说是要和张起灵比眼力身手,那是比不得的,但是在这世上到底活了许多年,眼力见还是有的,单单说是女子脖颈上的一条项链,这种因为提纯工艺不算好的金子若是单独拿出来算,说是价值,也就加个年代价值,可是这个项链的工艺,却是叫人拍案叫绝,拿去新月饭店拍卖,就算做不得压轴的,排在后边儿还是没什么难度的。
更别说其他的了,光这一副头面,哪怕只是漏出去一半,都是叫人恨不得倾家荡产也要拍下来的奇珍异宝。
就在张盼盼沉浸在思绪里的时候,女子已经坐在了张盼盼的旁边,张盼盼扭头一看,不知道哪里走来一个婢女,放了一把木料极好的椅子。
“思穆啊,你醒了。”美妙的声音从眼前这个女子的嘴里发出,张盼盼这才回神。
“我叫盼盼,不叫思穆。”张盼盼抿了抿嘴,说道:“不知阁下是何人,要将我放在这个特质的棺椁里,使我昏迷这么多年。”
“我是你的母亲,西域的统治者,你的父亲是尊贵的周朝的天子,你是最最尊贵的公主殿下。”
张盼盼垂下了眸子,并不意外眼前女子的身份,只是将差点就说出去的‘周朝都灭亡千年了。’给吞进了肚子里,看来眼前的女人就是西王母了...不过,张盼盼有些惊讶,所以她是西王母和周穆王的孩子?!
“我本来是不想这么做的,可是张家欺人太甚,我让他们好好照顾你,却给照顾成这个样子,还迷惑你换了名字!”西王母皱了皱眉头。“还让你和张家的毛头小子结婚!”
“盼盼这个名字是我自己要取的。”张盼盼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自称是自己母亲的女子,说:“不是张家人迷惑我换的,而且...官官也不是毛头小子了... ...”
“哼,”西王母冷哼了一声,说:“你只是睡在了棺椁里,你的年龄若是真算起来,比起现在这个张起灵,可不知道大了多少了。所以...真的不打算换一个?或者多纳几个也可以,我的分身出去看了看,那个眼睛上不知道戴了什么的,大眼睛看起来水嫩水嫩的男孩子就不错嘛。”
“我有官官... ...”张盼盼无奈的说。
“行了,只要你不要沉迷与一个人就好。”西王母挥了挥手,说:“你的婚姻生活我并不想管束,”反正那个人已经忘记了...“我只是想见见你,你和你父亲真像。”
“你说我不要沉迷于一个人,”张盼盼看着眼前的女人,说:“可是您不也是只沉迷与周天子吗?”看西王母这个架势,之前肯定不止有一个男人的。
“我之前不是这样。”
果然... ...
“之前,西域也好,周天子那边疆域边上的诸侯也罢,都给我进贡过许多的美貌的男子,有像大漠一样放荡不羁的,也有像月光一样皎洁温柔的,更有像江河一样稳重中带点坏的,烈日一般温暖的。”西王母沉浸在了回忆里,“可是,像天神一样,白天在人前是稳重而充满威严的,私底下是温柔又蔫坏的,晚上是那样的人,我是第一次遇见。”
“有些人,一辈子都不能遇见,遇见了,其他的人就再也不能放入眼里了,星辰岂能和皓月争辉?!”
“我们当初谁也不服谁,他想征服我,我也想征服他,不论是人还是领土,但是我们无论怎么样对弈,都是无法将对方打败,于是我们开始接触,相识相知相爱...直到他为了他的国家,回了大周,而我只能待在大漠,一直的等待,我怕我等不下去了,就不断的研究长生的办法!后来却发现我怀孕了,我也想让他看看我们的孩子,所以,我给你取的名字叫做思穆...”
“所以,我在那样的棺椁里沉睡了几千年是吗?!”
“我叫张盼盼,我不叫思穆!”张盼盼努力的压制着心里涌上来的悲伤与恶心,不断的说:“于是你,一届女王,现在蜗居在这里,再也不看自己的子民与国土?连历史上,都不知道你的国家是否真的存在!”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不思念你的父亲吗?!”
“周穆王爱的,是当年那个和他旗鼓相当的女人,不是最后逐渐丧失了自我的西王母!”张盼盼深呼吸了一口,继续说:“说实话,我并不思念他。”
“为什么?!”西王母看着张盼盼,眼里是浓厚的不解,问:“他是你的父亲!”
“所以呢?”张盼盼说:“他不来,你不去,不知道他有没有思念你,你就这样思念着他,春去秋来、严寒酷暑,你就一直等着,我却不会!”
“女王陛下,”张盼盼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掉出了一滴眼泪,也没有擦去,只是继续说:“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
西王母愣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