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倘若现在,官家要微臣骤然负责赈灾事务,怕是那修建皇陵的进度便要就此耽搁了。” 宿元景的话音刚落,赵吉便想顺势接茬,让他莫要再修什么皇陵了。 因为在他看来,那修建祖宗皇陵的事完全就是可有可无嘛。 更何况,那祖宗又不是他的。 实在不行的话,往后推迟数年再去修也不迟嘛。 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回复宿元景呢,另外一个念头便立马出现在了他的脑海当中。 使其纠结得不得了。 那修建皇陵之事对我来说,确实没什么打紧的。 可现在,我若骤然让宿元景停修皇陵前去赈灾呢? 那天下间的百姓们、朝堂之上的大臣们又会如何看我? 定会在心中骂我是个不孝之徒,连自己的祖宗都顾不上了,还非要假惺惺地去筹集银两,赈济灾民,当真虚伪得很! 自己用来赏玩游乐的艮岳,想怎么修就怎么修,想花多少银两就花多少银两。 可一旦轮到为祖宗修缮皇陵之时,却有这般那般借口。 这不仁、不孝之辈,又怎能率领好群臣管理好国家? 当赵吉想到这些的时候,心中不禁也纠结得要命。 我今后,可是要当一代明君的。 倘若在这一步,便被扣上了一个不仁、不孝的帽子。 那今后,却又如何翻身呢? 想到这儿,赵吉便只能无可奈何地冲着宿元景,摆了摆手: “此事却是我忘记了。” “宿爱卿呀,你且下去吧。” “那赈灾之事,我找其他人去办也就是了。” 赵吉看着宿元景的背影,缓缓消失于门口。 心中,不禁连连感叹。 难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