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吉本来还想让那鲁大师去点的,毕竟他可没有在这个时代,于酒馆当中吃东西的经历。 若说出什么让人理解不来的话,却也会让人生疑。 可这会儿的鲁大师,便好似仍在想着什么一般,根本没有率先要点东西的意思。 于是赵吉,便只好含糊其辞地来了一句: “你们店内凡是有名的酒菜,皆给上来一些。” “但也不要太多了,仅够我们三人吃喝就好。” 赵吉说完,便拉着身旁的二人找了一处靠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江湖习气的原因,种似锦刚刚落座,便把自己的秋水宝剑放在了木桌一旁。 而鲁智深,由于怕那柄禅杖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在从大相国寺菜园子出来之时,便没有随身携带。 所以这会儿,那鲁大师除了一双肉掌之外,便再没其他防身之物了。 三人落座等菜的这段时间里,赵吉为了不让外人瞧出他们这一桌有什么异样,于是便刻意找了个话题,想让他们这桌的气氛也与其他酒客一般。 赵吉先是缓缓提起了种似锦放在桌子上的那柄秋水宝剑,随后左右一扯,该宝剑的凛冽寒锋便现了出来: “小妹呀,我记得你的宝剑不是断成两半了吗?” “怎么这会儿,却又合在一起了呢?” 种似锦没有好气地瞥了赵吉一眼: “此剑非彼剑。” “被你震断的那柄龙泉剑,早就让我收回府里了。” “而这是我的另外一柄神兵,秋水宝剑。” 赵吉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 本欲再开另外一个话题,可这会儿,坐于邻桌的一个汉子却陡然接起了话茬: “秋水宝剑?” “当真是秋水宝剑吗?” “若真如此的话,那我倒真想开开眼界了。” “不知那位公子及这位小姐,又可否能借此剑给我观上一观?” 赵吉脸上的神情一愣,不禁暗道。 不就是把玩一把剑吗? 怎么如此这般,竟也能引来路人搭话呢? 缓缓转头之际,一个身着公差服饰的魁梧大汉,便出现在了赵吉的眼帘之中。 此人发间,插一支束发银簪。 淡黄色的面皮,极为粗重的眉毛。 双眼甚大,眸中甚为有神。 鼻挺口阔,仪表堂堂。 此刻,正一手端着承满酒水的大海碗,一手微微前出,伸出两指来指着赵吉手中的那柄秋水宝剑。 面容之上,虽颇为和善。 但却总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势,向着四周四散开来。 赵吉一见那人,便莫名地从心中升起了几抹好感。 本欲将手中的秋水宝剑直接递过去,让那人观赏的。 可在心中,却也顾及自家小姨子再次发飙。 于是,便只能向其投去了询问眼色。 可那种似锦,在这会儿却不如其他女子一般扭捏造作,而是浅浅一笑后,便对那英武男子来了句: “既然这位壮士想要观看,拿去看看也是无妨的。” 当那魁梧汉子,从赵吉的手中接过那柄秋水宝剑的时候,先是微皱眉头在那剑鞘之上细细打量了一番。 随后,又忽地将整个剑刃拔了出来。 映着近处的烛光,左观右看。 良久之后,方才面含钦佩地道了句: “真是好钢出好剑呐!” “若俺当初在庙中习武之时,能有这么一柄好剑的话,那还练个什么双刀呀?” “只可惜呀只可惜,那庙中,当真没有这种武器的。” 汉子感叹完了之后,便将剑刃插回了剑鞘之中,复又递还到了赵吉手中。 而在整个过程当中,身着龟奴服饰的鲁智深,却一直在打量着那魁梧汉子的身形样貌。 于是便在此时,甚为欣赏地来了句: “我见这位兄弟臂长体阔,双眼有神,想必也是一个练家子吧。” “却不知师承何处,又学得何种功夫?” 当那魁梧壮汉转头去看鲁智深时,第一眼瞧的,便是他身上的一整套龟奴服饰。 当看清鲁智深的样貌之时,却不由得连皱了几下眉头: “区区一龟奴,腌臜般的人物,却也懂得武艺吗?” 汉子之所以会出此言,也并不是瞧不起下人。 而是在这个时代,那妓院当中的龟奴,几乎就是最令人瞧不上的存在。 毕竟那些人平日里干的,也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 如帮着老鸨拐卖妇女,替嫖客出谋狎妓等。 所以此时,坐在对面的那个魁梧壮汉会出此言,也就并不奇怪了。 可这些话骤然传入鲁大师的耳中之时,却令那鲁大师当即不满起来。 砂锅大的拳头向上一提,便有干架的气势。 也幸亏赵吉眼疾手快,一出手便拉出了鲁智深。 若是不然的话,这鲁大师距离被那些官兵捉去,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了。 赵吉在安抚完鲁智深之后,也得替鲁智深找回场子。 可眼下,既然不便与那汉子大动干戈,那赵吉就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但见他先是微微一笑,随后便摊出手掌,指了指坐于对面的鲁智深: “你这汉子,莫看我这位兄弟的出身上不得台面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