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有这条大江横在身前。 即便那梁山兵将们追击的速度再快,那也是绝对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便冲杀过来的。 这时候的童贯,望着身边百余位忠心耿耿的将士们,再瞅了瞅江对面,此时此刻已然被杀得抱头鼠窜的大宋兵士们。 双膝一软,便无比悲痛的跪在了江边: “败了,败了,我终是败了!” “悔不该当初,悔不该当初啊!” “若我将那三山匪寇,在当初便一并抓住了,押解到京师之中。” “今时今日,又怎会遭遇到如此惨败?” “两万大军,两万大军呐!” “几乎都折在了我的手上!” “待我回去之后,又该怎么交代?” 这会儿的童贯,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得那叫一个惨。 最后,又是那些颇为忠心的将领,一直在旁规劝着童贯,方才使他重新打起了精神,率军继续往回逃。 按理来说,逃到了江对岸的童贯等人,便已然算是彻底安全了。 接下来,只需他们众人逃向最近的县城,找那处的守城官员请求避难的话。 那么水泊梁山之上的众人,便再也不可能威胁到他们这些人的生命安全了。 而这会儿的童贯呢,心中却也是这么想的。 眼看着他们一行百人,距离最近的县城越来越近。 童贯高悬已久的那颗心,方才终于落了肚: “诸位,诸位兵将们。” “不远处,便是济宁城了。” “咱们只要能逃进那济宁城当中,便再也不用怕了!” “你们只需牢牢跟在我童贯的身旁,不仅能保你们升官发财,还能保你们生命无虞。” “再看那些,危难之中只顾自己逃命求饶的兵士吧。” “这会儿,怕是已然被水泊梁山之上的众位水洼草寇们,屠戮殆尽了。” “诸位将领兵士们,今后,你们但凡跟随本帅出战之时,只需一面奋勇杀敌,一面力保本帅便可。” “那本帅便能保你们,平步青云,稳坐高官!” 周围的那些兵将们,在听了高俅的这般忽悠之后,脸上,不禁也纷纷露出了笑容。 可是,还没等这些兵将们,去反过来恭维童贯呢。 远处,便传来了阵阵脚步之声。 那声音,细密且迅捷。 不一会儿的工夫,那所来之人,便出现在了黑夜当中。 童贯的呼吸,有些急促。 连咽口水之际,便轻轻拍了拍站在一旁的副将: “王副将呀,你且上前问一问。” “那伙人拦在前方,阻住咱们这些人的去路,却,却是为何呀?” 那个被称为王副将的统兵将领,在得到了自家主帅的这般指令之后。 虽然心中也怕得要命,但这会儿,却还是壮着胆子,拖着颤颤巍巍的步子,向前走了去: “敢问,敢问诸位,何故深夜于此拦住我等呀?” 可让这个王副将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那领头之人,非但不答他的问题,反而冷冰冰地甩下了这么一句: “尔等,可是那童贯的部将?” “那童贯,现又在何处?” 王副将的眼珠急转,心里更是所思甚多。 这,这些人怎么,怎么非但不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却问我家主帅在哪儿呢? 这伙人,到底是敌是友呀? 我,我又该怎么作答? 就在王副将左右为难的时候…… 身后,便传来了自家主帅,略带干涩的声音: “诸,诸位朋友,我们,我们并不是那童贯的什么副将。” “仅仅只是,仅仅只是济宁城于附近巡逻的兵将而已。” “刚刚在执行公务的时候,遇到了一群土匪强人与我等为难。” “所以此时此刻,才会显得这般狼狈。” “还请诸位行个方便,让我等过去。” “返回济宁城内,尽快与上峰官员交差。” 自打童贯遇到这伙人开始,他的心就不知为何,总是蹦蹦直跳。 这也就使得,他往日里的官威都没了。 就只想尽快将拦住他们去路的这伙人,哄骗走了,好离开这是非之地。 身在暗处的那一干人等,在听闻了童贯的这番话之后,先是小声合计了一会儿。 随后,便从人群当中,缓缓走出一个人来。 由于此刻天色甚暗的缘故,这也就使得心中忐忑的童贯,这会儿只看见一人朝他们走来,却迟迟无法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如何。 不过这会儿,既然仅仅只有一人朝他们走来,那童贯的心中,却也不怎么害怕了。 于是,便在心中好奇心的驱使之下,也使得他向前走了好几步,以便能看清那来人的样貌如何。 可是,童贯还没能走上几步呢,他的那双眸子便骤然睁大。 心中一凛之际,忽地转身便想跑向远处。 可就在此刻,一阵风吹过,仅擦着他的耳边便激射而去。 只把那童贯吓得,浑身上下猛地打了个激灵。 再向前望去之时,却已然发现,一杆由镔铁所制的丈八蛇矛,这会儿已然插在了他的面前,阻住了去路。 紧接着,童贯便感觉一只大手,用力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